人,殿下一旦跟吕家撕破脸皮,就没有回头箭了,您还知道什么,请坦诚相告。” 鲁县令重重地点头,“下官明白。”他说,“奎梁县产生大量流民,几乎都流向了洛淄县,殿下也知道,一个县城能容纳那么多流民却没发生任何动乱,不费一兵一卒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事实上洛淄县就是光靠县令安置,城内富人接济便将人都安抚住,朝廷送过来的赈银跟赈粮几乎都是被瓜分的。惭愧地是,就是下官也落下了不少好处。” “那这些人呢?”萧弘思索了片刻,他忽然问,“人还在吗?” “在。” “在哪儿?” “殿下,能从洪涝中逃出来,几乎都是青壮年,老弱病残受不了奔波,就是留下也极少,这些男人多数在吕家,而女人……” “花楼吗?” “是,松江水养人,奎梁县出好女,早些年还没以洪涝出名的时候,奎梁县的女儿便是周围求娶的对象,村子多富余,女儿嫁妆不算少。如今这些闺女逃出了奎梁县……有的还留在洛淄县,有的却已经被卖到了别处。江南女子妩媚多娇,青楼花房遍地开,尤其以江州府最甚,达官贵人来此必定带走一两位,这些都吕家的人脉。” 鲁县令眼里露出悲凉来,“有的闺女还是下官看着出生的,如今十□□了,唉……” “王石柱呢?” “他也是清水村的,下官小时候隔壁王婶的小孙子,下官七八岁的时候没了爹娘,靠吃百家饭长大,吃的最多的便是王珅家,读书考秀才还是村里给出的银子。” “鲁大人,我们不安慰你了,这么多年蛰伏想必其中滋味已经体会许多。只是那些青壮年呢,我们去洛淄县能看到他们吗?” “看不到。这正是下官最要说明的。”鲁县令收起那份伤感,他严肃道,“殿下,按照大齐律例,王侯有爵者府兵曲部有定数,就是殿下贵为亲王,也只能拥有千名侍卫。而这些青壮年,如今皆是吕家护卫,两日前县衙门口那么多人,有不少便是他们。” 贺惜朝有想过吕家有人混在里面,为了挑起东岙西岙村民,逼迫萧弘修堤坝。 可没想到那么多流民都被收入了吕家。 “他们知不知道是谁让他们无家可归?”萧弘问道。 鲁县令叹道:“可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啊!殿下,在吕家无需下地种田,无需担心洪水来袭,衣食无忧,只要听命行事,这日子算过的好了。再者,吕家还许诺将来还有良田可分,谁不乐意?” “这人数怕是有上千好几了吧?”贺惜朝眉间终于锁紧,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鲁县令道:“只多不少,所以殿下,您这次去吕家,一定要万分小心,洛淄县可是吕家的地盘,有些消息不一定能够送出去。” 此言一出,不仅是萧弘,就是贺惜朝也变了脸色。 “殿下,下官知道的都已经毫无保留告知于您,余下的恳请殿下看在松江水中的冤魂,走投无路的百姓面上,为奎梁县做主吧!” 鲁县令说完跪下来,对着萧弘重重地磕了一下头。 告别了鲁县令,萧弘对贺惜朝说:“我还想着跟吕家直接闹崩来着,现在看来得悠着点了。” “你还想悠着,吕家不傻,你刚踏进他家门,就会让你选择。”贺惜朝说着走向一处箱笼。 萧弘跟在贺惜朝后面说:“你说我要是不愿接受,他们会怎么样,弄死我吗?” 贺惜朝手下一顿,没搭理他,自顾自地从箱笼里取出东西,明黄的颜色,却是萧弘交给他的圣旨和虎符。 萧弘拿起虎符,“惜朝,你说父皇是不是早就料到,便将这虎符给我了?” “皇上有提到过吕家吗?” 萧弘摇了摇头,“没有。” “那八成是不知道的,只是出于关心才给你。” “唉,父皇对我真好,不然我就麻烦了,好东西呀!”萧弘瞅了这柄虎符好几眼,然后问,“你说江东卫军会不会也被吕家……” 贺惜朝斜睨了他一眼,“不会。” “为何?” “若是有江东卫军在,吕家何必养那么多打手?” 这下萧弘放心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