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王都的上层阶级被莫名的低压笼罩,谁都不知道原因。王子与公爵戈亚在夏初时前往了南方,一直未归。乌瑟王留在王都,不但免了今年的王室狩猎,连他与准王后的大婚也迟迟不定婚期。有不识眼色的大臣上谏,被乌瑟一个眼神,差点吓尿了裤子。这事就谁都不敢提了。 国王都不去狩猎了,其他贵族们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欢作乐。本来该是热闹的社交季节,结果大家都小心翼翼,过的乏味无声。 转眼入秋。丰收加上节庆,让所有人忙碌起来,冲散了夏日的阴郁气氛。今年的春耕是国王亲自督促的,又赶上好收成,人民的情绪特别高涨。与惴惴不安的贵族们相比,平民阶层日子过的平安富足,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称颂着君主的英明。 十月初,我身披简陋的麻袍,遮盖头脸,徒步穿越熙攘闹市,走入了安静的圣教教堂。我在入口处用圣水点了额头,以那丝凉意镇定自己的灵魂,然后到大厅一侧的神龛前,跪下祈祷。身影埋没在稀稀拉拉的信徒之中。 葛黛瓦到我府上已有月余。经过这段时间的钻研,她总算摸到了些媚药的门道,改良了药物,替我缓解了部分肉体之苦。我松了口气,稍能分心做些别的事了。于是,如同无数病急乱投医的人一样,求助无门的我一头扎入了宗教信仰之中。 既然我能穿越,那么,是否神怪之论确有其道理呢? 帝国统一后,两大主要宗教各自为政,井水不犯河水。其中,尽管主神教历史更悠久,但是我仍然选择了圣教。不仅因为北方一直是圣教的地盘,也是因为,比起教义缓和的主神教,圣教的严苛,或许才更适合我这个满身罪孽的人。 圣教本是源自于主神教的。在数百年前,主神教的糜烂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部分激进的教徒愤然出走,建立起了清苦严厉的圣教。与弘扬原谅的主神教大相径庭,圣教宣称人生来罪孽深重,活着即赎罪,要靠奉献,苦修,牺牲,才能赢得神的眷顾,荣登天堂。这种自律精神为圣教赢得了极大的威望,使其很快就与主神教分庭抗礼,牢牢掌握了大陆北方。几个世纪中,圣教让北地的人民在贫瘠与苦寒中放弃挣扎,麻木的顺从了剥削与压迫。在圣教宏伟的岩石教堂中,信徒们身披陋衣,卑微修行。而我,从大半月前开始,也混迹在他们之中。 除了淫欲顶峰那几日,其他时间,我日日徒步而来,修行,祈祷,靠这些来占据我的思想与时间。修士们洗脑的布道,以及信徒们的奉献与虔诚,仿佛真的对我产生了效用,亦或是葛黛瓦的新药产生的效果,淫欲显得不那么勾肠抓肺了。这让我更加迷信,几乎想跟其他苦修者一样,住进教堂那阴冷简陋的修室中。 早祷,听道,忏悔,这就是我一日的功课。在大厅结束祈祷后,我前往后堂听布道。现在农忙季已过,不少平民都来到教堂参拜,宽敞的大堂中已有不少人。我在门口悄然环顾一下,默默走去后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