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乌瑟叫破我的藏身之处时,我其实并没感觉到多少的惊慌。想想看,我偷窥的运气可是出奇的差,每次都会被逮着,搞得我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虽然被发现了,我却没老老实实的出来,还是僵硬的站在窗帘后面。乌瑟见我不动,便举步向我走过来,而我刚才亲眼见到他对伊格兰的残酷,心中生出一丝恐惧,慌忙叫出声来:“别……你别过来!” 我的叫声仍含着浓浓的哭腔,暴露了我刚才流下的眼泪。声音闷闷从昏暗的窗帘中传出,显得那么无助。我本来不敢指望能阻止他,毕竟,刚才他对伊格兰是那么的无情——却没想到,我可怜的一声低叫,竟然真的把他叫住了。 他停在了离我几步远之外。而我没想到他会听从,一时噎住,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沉默在我们中间飘了一会儿,估计乌瑟觉得跟一块窗帘布大眼瞪小眼实在是不像话,神色间颇有点无奈,便开口了: “怎么不听话,又跑来了?” 他并没有把我从窗帘中扯出去,甚至,口气中毫无强硬。这让我有点吃惊,心里头,又隐约泛出了一丝松软。这国家至高无上的君王,现在站在外面,面对着藏在窗帘后的我,若在别人眼中,这场面该是多么滑稽。可他却耐心又从容的,没有一丝尴尬,或恼怒,真的好像一个慈爱的父亲,或,一个温柔的情人,以满心的宠溺,纵容着他的小宝贝。现在的他,与刚才伊格兰面前的他是那么的截然不同,我从进入他卧室时起就七上八下的心,忽地落定下来。 “我……我听蕾蒂说,父王受伤了,我……我……” 我手转着衣角,吞吞吐吐半天,才接着吐出:“我只是担心父王……我不是来找父王……做那个的……” 我的声音越往后越小,最后几不可闻,而乌瑟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最后,忍不住扶着额笑出声来了。 听到他的笑,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胡说八道了什么,脸腾的红透,恨不得脑袋顶上都冒出蒸汽来。我又羞又臊,忍不住,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呜呜呜……” 我细细的哭声传了出去。落入乌瑟耳中,他脸色一变,就要向我靠近。而我忙又叫住他:“不要!爹地不要过来!” 他再次顿住,许是不想吓到我,停在两步之外,口气温软地,低低的哄我:“宝宝,哭什么?爹地不会罚你的,来,出来,到爹地这儿来。” 我缩在窗帘里,哭着一个劲儿的摇头,把窗帘布摇的晃来晃去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刚才见到他和伊格兰在一起时的心痛和委屈,本来该随着伊格兰被斥走而消逝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反倒在这时爆发了。也许……是因为我安心了吧…… 知道自己这时可以放声哭出来了,知道,他一定会包容我,宠爱我,就像父亲对待最疼爱的宝宝那样…… “爹地……糖糖想爹地……一直,都好想……呜呜……” 我哭着,在窗帘的掩护之下,没头没脑的往外冒话。乌瑟看向这边的眼神顿时变得好柔软,目光的冷利尽数融化,他冲我伸出手,轻轻道:“宝宝,过来。” “不……不出去……”我抽泣着:“不要让爹地看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