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生气,一边抱着她走下高台一边得意道:“朕如今才算彻底明白爱妃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刀子嘴豆腐心形容你再合适不过。” 顿了一下,轩阳又道:“爱妃对朕的一片心意,朕已了然于心。朕,会好好回报你的。” 最后一句,听起来好像还多了些轻佻的语气。 阿沐别过头,不再搭理轩阳。 ** 皇宫外东侧的林子中,一个灰色的身影正躬身收拾着剩下没用完的湿草,陶安下了马走向前,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鸦兄,多谢。” 那人缓缓站起身,未挽的青丝下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陶兄客气,只是里面被烧死的是何人,竟伤了我的几只鸦儿。” 陶安想到云衣,心里蓦地沉了一下,刚要开口,却听那个温润如春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罢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说完,鸦人收拾好东西,用一根担子挑起笑着转过身:“也不知今日,你是得得多,还是失得多。” 陶安回了将军府,路过云衣经常玩儿得那个园子时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看了半晌,又暗自回了书房。 入了夜,陶安拎了一壶酒坐在后院里自斟自饮。清风携着花香入了酒,本是从未喝过酒想醉一场的人,此时却怎么也喝不醉,反倒更加清醒。 清醒的让他只能一遍遍的回忆着云衣身上肆虐的火苗和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陶安,我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我死前,想告诉你的,只有这一句。 陶安又灌了一口酒,然后瞥见一个黑影如羽燕般轻盈的略过亭台楼阁最后落在他的面前,恭敬的唤了一声:“主上……” 陶安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吧。” 阿沐瞥了眼石凳,收回目光,依旧单膝跪地微微垂首:“主上从不喝酒,可是为了云衣姑娘的事情?” 陶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没想到她是云裳的妹妹,更没想到,她会为了云裳……” 说到这里,陶安沉默了半晌再道:“但总归,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阿沐,你做的不错。父亲对你也赞赏有加。” 阿沐低着头,轻轻回了一声谢主上。 见阿沐依然跪在地上,陶安突然冷笑一声问道:“阿沐,你就这么怕我?” 阿沐把头又低了低:“主上面前属下不敢放肆。” 陶安放下酒壶,将手臂撑在膝盖上朝阿沐倾了倾身子:“你是怕我不给你解药才不敢放肆吧。倘若我没有给你下毒,你今晚,想必都懒得来见我。” 阿沐想着陶安是喝醉了,心知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满意,干脆沉默着不说话,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一派恭敬不敢有半分逾越的样子。 陶安皱了皱眉,突然低声问道:“阿沐,你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憋了不知道多久的话,陶安也不知怎么着就问了出来,也许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他突然也想给自己求一个答案。 阿沐惊讶的抬头望了一眼陶安,但也只一眼,阿沐又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抬起头来,我在问你话。” 越是想回避,越被逼的走投无路。 阿沐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迎向陶安的目光:“属下不敢对主上有非分之想。”想了想,阿沐又加了句:“属下只会为主上忠心办事,绝不敢有半分逾越。” 又是良久的沉默,陶安突然笑了笑,撑着石桌站起身子,脚步不太稳当的向卧房走去,阿沐还在犹豫要不要扶,然后听见陶安的声音有些无力的从前方传来:“阿沐,我没有骗你,那个毒,真的没有解药……” ** 回到沐雪宫,素弦捧着更换的衣物走来,一边服侍阿沐换上一边念叨:“方才陛下来过了,见你不在,等了一会儿就回了,我还留了他,说你快回来了,但是陛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我是猜不出他什么心思,不过我说沐娘娘你……也不能总这么晾着陛下吧……” 阿沐揉了揉额头,只觉得浑身疲惫的没有半分力气,云衣的死,陶安的话,轩阳的表情,就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一遍遍闪过,让她头昏脑涨,又想睡,又清醒的无法入睡,太过折磨。 素弦看着阿沐精神有些不对遂关切的问道:“沐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本是挺高兴一事儿怎么你却闷闷不乐,难不成主上训你了?” 阿沐躺在床榻上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累。” “确实挺累的,那你好好睡吧。”素弦放下帘帐刚要离开,想了一下又拉开道:“对了,都忙忘了,明儿个是乞巧节,娘娘您打算怎么乞巧?我好帮您准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