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回过神来,收回与金龙对视的眼眸,垂眉道:“这就走。” 殷崇诀尾随着柴昭,像是想起了什么,也回头多看了眼,遥看金龙宝座,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 太尉府,后花园 见柴昭独自在水榭里站立许久一动不动,云修远远看着暗搓手心也是急得慌,牙痒痒道:“也不知道是何人给长公主出的主意,军令状?这也能逼少主立下!” 见云修抓耳挠腮的心焦模样,岳蘅摩挲着手里的袖刀轻轻一笑没有言语。 “少夫人。”云修疑道,“你怎么瞧着很是轻松的模样?” “急有什么用?”岳蘅淡淡道,“你家少主而下忧心的不是柴家终生不得踏出苍山,而是如何运筹帷幄早日大胜梁国纪氏,这都不明白?亏你跟了他这么多年。” 云修一时哑然,揉了揉鼻尖悻悻垂头,嘴里低喃道:“果真还是我不明白少主的心思...” “云修,你跟了柴昭多少年?”岳蘅随意问道。 云修粗粗想了想,道:“算到现在,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岳蘅打量着面露得意的云修,“够长的。” 云修点头道:“少夫人还不知道吧,我自幼孤苦,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旁人阿猫阿狗的叫我,我也不曾在意。少主与我结识,说人怎么可以连个姓氏都没有,带我回云都之时,他便赐了一个云字为姓,唤作云修。我这才不再是一个无名无分的浪人,我叫——云修!少主再造之恩,我此生铭记不忘。” “云修...”岳蘅轻念着,“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一个修字,柴昭想的也够深远...” “那是自然。”云修那听得懂岳蘅在说什么,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也不妨与少夫人说,少主与我的交情胜过吴家兄弟许多,连郡马爷,也比不上。那可是可两肋插刀,同生共死的情义。” 岳蘅憋忍住笑,侧脸看了看字字铿锵的云修,“昨日你还说此生替我执箭,这会子又要给柴昭两肋插刀,若是...”岳蘅存心逗一逗他,笑道,“若是,我与柴昭同时有难,你先护谁?” “这...”云修一个粗人,哪里顾得了许多,张嘴便道,“当然先护下少夫人!” “哦?”岳蘅端直身子,“说来听听。” 云修一本正经道:“先不说你是个女子,少主视你如命,你安好无恙,少主此生才有指望。” 岳蘅蹭的站起身走出去几步,“你先护好你自己再说吧。” 岳蘅边说着边往水榭走去,见柴昭想的出神都没闻见身后的动静,戳了戳他的背唤道:“柴...少主...” 柴昭悠悠转身,只见一个黄橙橙的柑橘已经递到自己眼前,轻轻笑着接过,在手上掂了掂。 岳蘅闪到他身前,盈盈道:“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果子,也不来一个?这个是我在太尉府偷偷顺下的,你可不能说出去,就得赶紧吃了才好。” 柴昭抚了抚她的粉颊,轻轻舒出口气,侧坐在水榭的长椅,手里虽是剥着柑橘,侧倾着身子眼神却凝望着看似平静的池面,沉默不语。 岳蘅见他攥着橘瓣迟迟不放进嘴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直接柴昭忽的将橘瓣抛进池子,本来毫无波澜的的池面忽的蹦起大群的锦鲤,争夺着散落的橘瓣吃的欢实。 “阿蘅。”柴昭缓缓收回眼神,“天下逐鹿,众人就如同这争食的锦鲤一般,都想分得一杯羹,我,叔父,殷家兄弟,南宫一族...觊觎的人,实在不少。” 岳蘅倚着他坐下,扣住他的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