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歌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双目相对,认真而带着轻微的笑意:“不怪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怪你。” 边律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又何德何能。 季以歌挽着对方的手,将头轻轻靠在对方肩头:“以前,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你总是嫌我对你关心不够,当时的我还不懂。直到这次你离开,我才明白,当时的你只怕被我伤害得更多。最关键的是,”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每次和左老师发生点什么都会被你抓包,那种被我气死了,但是还得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心情,应该很难受吧。” 边律的回答却是:“对不起。” 季以歌愣了一秒,瞬间明白了对方为何而道歉,为了以前多次的误会和误解。 可是该道歉的不应该是他,那个时候反而是自己没有考虑好对方是何种的心情。或者说从未谈过恋爱所以连这种最引爱人误会的行为,也从未考虑过。现在反而是对方道歉,他们俩啊,兜兜转转这么一圈,还好,又回来了。 “不要说对不起,”季以歌轻轻开口道:“如果你要说对不起,那我岂不是剩下来的时间都得说对不起了。” “你啊。”又是一声叹息。 边律将对方捂得严实的口罩轻轻拉了下来,倾身吻了上去,浅浅的吻,没有唇舌交缠,呼吸也没有变得厚重,就只是两唇相贴,却让彼此的心越发的温暖。 帐篷外寒风轻轻吹拂,极光还在高速的旋转跳跃着,又有一只飞鸟飞过。 “我们回国吧。” “好。” 下了飞机,边律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突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年的时间,云州市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可从边律的眼中看过去,却生生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他就像一个外来客,连空气似乎都在排斥他。 有一瞬间的晕眩,季以歌连忙扶住他:“怎么了?”还开了个玩笑:“是不是国外的纯净氧气吸惯了,回国后反而不习惯了?” 边律笑着撇了对方一眼:“一年不见你倒是幽默了许多。” “跟禹然北霖呆久了,自然也能学到些皮毛。”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边律有些焦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回来了。 就像在瑞典,季以歌完全把自己交给对方,让对方带着自己走一样,现在边律也完全把选择交给看身边的人。 对于他来说,师父去世后,云州市就再也没有了亲人,去哪儿都是一样。 虽然早已料到对方很有可能会带自己回家,可是当看到是将他直接带回父母家的时候,边律还是愣了一下。 季以歌有点不安的问了句:“你不介意吧?我爸妈一直很担心你,所以我想直接带你回家,也让他们安心。” 与其说是介意,边律更多的反而是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说走就走近一年,怎么也有些对不起季以歌,现在一回来就直接见父母,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是人都已经到这儿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安抚的摸了摸他的手:“进去吧。” 开了门,季以歌刚推门走了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回来啦。” 季以歌笑了笑,推着边律走进客厅:“爸妈,我带着边律回来了。” 徐惠宁笑得灿烂,眼中似乎还闪着淡淡的泪光,连忙上前捏了捏边律的胳膊,轻轻皱着眉头:“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边律带上了些许的歉意,浅笑着:“只是看起来瘦了而已,让伯母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好了,你们俩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去把行李放了,收拾一下了准备吃饭。” “好,”又转过头对着另一旁道:“伯父,我们先上去了。” 季准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等俩人弄好了下楼时,徐惠宁已经到厨房去忙活了,边律拉着季以歌的手,恭恭敬敬的坐到了客厅,唤了声:“伯父。” 季准抬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俩人,虽然对于边律的不辞而别有些怒意,但是对方又经历了那些事情,也就不好多加责怪,只是说道:“你父母和蔡局长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也是个男人,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 一听语气有些不善,季以歌着急道:“爸……” 边律捏了捏他的手,让他别冲动,自己淡淡一笑:“伯父教训得是,不管发生过什么,一年的时间,也是该放下了。我这次也是都弄好了才回来的,之前的事情还请伯父多加谅解。” 季准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道:“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边律还真未想过,也就老老实实的摇摇头:“还没,暂时就想着走一步算一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