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随即浅笑道:“这对于皇上而言,此药可谓百利而无一害,皇上又何必如此震怒呢?”德妃目光微闪,故意对康熙解释道:“妾身早在老四和十四大婚之前便已经让他们兄弟二人服下此药了。直到今日,老四和十四的后院也都十分安宁,并没有出什么乱子。皇上如此在意此事,莫非……皇上心里深处其实也对熙贵妃放心不下?” 想到康熙一向心思细密又格外多疑,因此,德妃在得知庶妃钮祜禄氏曾经对康熙告密,称她于咸福宫事发当日,曾在咸福宫附近见过雍亲王胤禛,之后德妃便细心谋划了这个局,不但将此药参在膳食中让胤禛兄弟二人服下,并且故意在此刻自然的对康熙提及此事,以求为胤禛洗脱嫌疑。 “放肆!”即使是从未对高位妃嫔动过手的康熙听闻德妃放肆的言语,都险些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直接赏德妃一个耳光。康熙愤怒的将手中的玉瓶用力的摔在地上,震怒道:“一派胡言!朕对熙贵妃一向信任有加,又有何放心不下?朕现在就毁了这害人的毒物!” 被康熙摔在地上的玉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药液缓缓流出,发出丝丝的响声。 德妃望着地下破碎的玉瓶,愕然片刻,却是忽然低声轻笑起来。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德妃竟是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笑出了点点眼泪。 半晌后,德妃才终于笑够了,用手中的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幸灾乐祸的说道:“皇上呵护疼爱熙贵妃的心意,的确让妾身万分感动。只不过,皇上有所不知,若是想要让此药发挥功效,并不一定只有口服药物一种方法。只因此药有着极强的挥发作用,同样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其效果并不亚于服用此药呢!” 德妃说道此处,还故意拍着胸口感叹道:“好在妾身身为女子,并不会受到此药的影响。况且,如今妾身又已经年老色衰,只怕皇上纵使想要处罚妾身,也不会先亲自勉为其难的宠幸妾身,随后再找其他男子令妾身痛不欲生吧!至少,妾身比熙贵妃幸运一些,此生必定不会遭受这样残忍的痛苦与折磨。皇上,您说是吗?” 此时,康熙心中早就已经愤怒已极。然而怒到极致的康熙不但没有厉声怒斥或责骂德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康熙冷冷的凝视德妃半晌,直到德妃忐忑不安的垂下眼帘,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自以为能够引起朕好奇与在意的那些本事,朕其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大清的国运与未来自有朕与列位臣工们费心。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更加不会仅仅凭借一名女子的几句话便随意决断前朝政事。朕原本还打算给你一个痛快,赐你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做一个了断。但是,如今朕却改变了主意。” 康熙平静的语调却令德妃纤瘦的身子狠狠一抖,忽然觉得不寒而栗,“朕忽然觉得你犯下如此大错,倘若直接要了你的性命,似乎太过便宜你了。因此,朕不但不会即刻取你的贱命,反而会责令太医们好好的为你续命。朕会让你活着,痛苦的活着,每一天都生活在悔恨之中,为你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朕会将你贬为庶人,将你囚禁于冷宫之内,终身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准你踏出冷宫半步。你心肠歹毒、善妒失德,不配为贵人之母。朕会下旨更改玉牒,将你所出的几位子女记在宜妃名下。” 望着德妃愤愤不平的脸色,康熙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说道:“你有所不知,朕原本一直十分看好老四,觉得他办事沉稳、才能出众,还曾想过将大清的江山社稷托付给老四。可是,如今看你这幅嘴脸,朕又改变了主意。老四虽然现在看着还算不错,但是,他的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保不齐他也会承继你的阴险与诡诈。好在朕还有其他许多位阿哥,朕还可以慢慢甄选适合的储君。老四若是知晓他因为你这位心肠歹毒的亲生额娘而丢了曾经近在咫尺的皇位,不知心中又会作何感想?朕对此也好奇的狠,一定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好好的问问老四心里的想法。” 德妃呆呆的望着康熙,半晌后才想清楚康熙刚刚所言的含义,顿时恼羞成怒,发疯一般的扑向康熙,却被康熙身后的两位暗卫利落的拉住手臂,被迫着跪在地上。 德妃厉声怒骂道:“滚开!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随意的拉扯本宫的衣裳!你们对本宫如此无礼,难道就不怕皇上震怒,将你们两个胆大妄为的男人直接拖出去,将你们去了势,让你们去做那没有子孙根的太监吗?” 康熙望着德妃发髻凌乱、面色狰狞的狼狈模样,心中不仅没有半分怜悯,反而觉得犹不解恨,冷声嗤笑道:“朕怎么不知道宫中还有这样的规矩,身犯重罪的庶人也敢自称本宫,真是可笑之极!” 得知因为自己言行有失竟然连累得胤禛与皇位失之交臂,德妃此时心中早就已经乱成一片,颤抖着身子语无伦次的恳求道:“请皇上明鉴!即使妾身有千般错,但是却与妾身的孩子们没有半点关系!老四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