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佟贵妃并非由于欣赏会惠茹的为人才不想将她当做陷害年兮兰的棋子,而是佟贵妃认为惠茹太过聪明圆滑,难以掌控。 毕竟,能在后宫之中混的如鱼得水的宫人必然有其高明之处,而佟贵妃不能允许此次计划中出现任何一点细微的纰漏,因此便自然的将惠茹排除在外。此次佟贵妃将惠茹与两位负责验身的嬷嬷一起请来景仁宫问话,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迷惑后宫众人的眼睛,以图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罢了。 当惠茹退出殿外以后,佟贵妃脸色一变,直接将前些日子查到的结果扔到郑嬷嬷与许嬷嬷面前,面带讥讽的嗤笑道:“免除每一项检验竟然都有不同的价钱,而避免检验处子之身的价钱最高,竟然高达二百两银子,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你们两位也是宫里的老嬷嬷了,竟然胆敢在秀女验身之事收受贿赂、弄虚作假?你们究竟收受了多少银子?应该有上万两之多吧?你们收受贿赂原本便已经违反了宫规,更加可恨的是你们竟敢将不贞不洁的女子选入后宫,混淆皇室血统!就是将你们凌迟处死,都难以赎此重罪!” 郑嬷嬷与许嬷嬷眼见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败露,顿时吓得浑身颤抖,瘫软着身子跪倒在佟贵妃面前,不停的额头求饶。 郑嬷嬷已经将额头磕出了血来,却顾不上擦拭,涕泪横流的哀求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如此大错!但是奴婢们虽然收了那些秀女们递上来的红包,但是奴婢们绝对没有将不贞不洁的秀女选入后宫!请贵妃娘娘明察,饶奴婢一条贱命吧!” 许嬷嬷虽然不知佟贵妃为何要将混淆皇室血统的重罪扣到她们头上,却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不住的向佟贵妃解释求饶,“贵妃娘娘容禀,那些秀女们都是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且出身高贵,自幼被家里人娇宠着长大,自然脸皮薄些,羞于做那最后一步检验,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奴婢们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不贞的女子选进后宫!对于那些仅仅通过观察眉间的形状、口唇胸腹之颜色、双腿腿根处的形状皆无法确定其为清白之身的秀女们,奴婢们即使收下红包,也会找来铜盆,里面放上些极细的柴火灰,然后让秀女解衣蹲于其上,并用羽毛拂其鼻孔。在秀女打喷嚏之时,奴婢们则会仔细查看柴火灰。倘若灰尘静止不动,则表示此位接受检验的秀女为处子之身,因此绝不贞之人蒙混入宫……” 郑嬷嬷眼中闪出希冀之光,也跟着解释道:“那些秀女皆出身名门,谁家有胆子将不贞不洁的女儿送入后宫,那岂不是虎口里拔牙,自寻死路么?奴婢也曾检验过百余位秀女,虽然那些秀女们长相身姿各不相同,但皆为冰清玉洁的少女,请贵妃娘娘明察!” “也不尽然吧!”佟贵妃冷笑一声,缓缓言道:“纵然你们经验老道,但是仅仅凭借那些观察秀女的眉头、肤色、胸腹、双腿这样的手段,就想要辨别她们是否为处子之身,是否太过儿戏?或许有人生的比旁人略好些,又塞给你们一个厚厚的红包,便足以蒙蔽了你们的眼睛,令你们猪油蒙了心,未作任何有效的检验便轻飘飘的放过了她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与记录,是不是这样?” 郑嬷嬷与许嬷嬷呆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大呼冤枉。 佟贵妃缓缓一笑,也不再听她们解释,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就好比近来备受皇上宠爱的熙嫔,刚刚侍奉了皇上几日便身怀有孕,如今才刚刚三个多月,肚子便如同其他怀孕五个月的妇人肚子一般大小,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只可惜皇上如今已经被熙嫔所迷惑,竟然看不出如此大的破绽,被熙嫔蒙在鼓里。本宫岂能任由熙嫔这个贱妇继续留在宫内淫乱后宫、混淆皇室血统!” 郑嬷嬷与许嬷嬷心中巨震,终于反应过来佟贵妃此次惩处她们不过是一个幌子,而佟贵妃真正要对付之人正是深受皇上宠爱且怀有身孕的熙嫔娘娘。 两位嬷嬷虽然不敢违背康熙的旨意将康熙曾经命两人重新为年兮兰验身之事禀告佟贵妃知晓,却仍然大着胆子为年兮兰的辩解道:“也许是贵妃娘娘听信小人谗言,因此对熙嫔娘娘有所误解,才会怀疑熙嫔娘娘的清白。熙嫔娘娘早已经为皇上侍过寝,倘若熙嫔娘娘当真并非清白之身,皇上又岂会看不出来,继续宠爱熙嫔娘娘?由此可见,熙嫔娘娘必定是清白之身无疑!” “皇上贵为九五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