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的。 梁景是后半夜才回来的,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灯也关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呢,他进门之后,动作很轻,过了一会就掀开了被子,我躺在那儿没动过,过了一会,我才钻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身子。 他略略一惊,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还没睡?” 我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笑了笑,说:“等你啊,想跟你说说话,这两天你太忙,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话落,他就伸手开了床头的灯,身上的衬衣只解开了一半的扣子,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下床将丢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然后拿了样东西出来,他在原地顿了一下之后,才转身回来,再度躺了进来,手里多出了一个白色圆心的陶瓷瓶子,小小的,外面的图画看起来挺精致的。 他将东西递到我的面前,“爸爸的骨灰,你拿去吧。明天下午我有点时间,可以亲自送你去机场,到时候我会给高媛打电话,让他们按时接机。等这里的事情都上轨,我再过去。” 我抬头想去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可惜他此刻是闭着眼睛的,他此刻并没有皱眉,可眉宇间却有一条褶皱的痕迹,看来他如今总是皱眉。我也没再吵着他,就让他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了,依旧是轻手轻脚的,离开的悄无声息,可惜我感觉到了,因为那天晚上我压根就没有睡。 这天,就我跟于嘉茹一块回去,小叔还是留在伦敦,看起来似乎是梁景让他留下来的,我也没多问什么,下午的时候,梁景就过来接我们了。还是一样的车子,一样的道路,可惜来的时候,跟去的时候,完全是两种心情。 梁景大抵是想要跟我单独相处的,所以把于嘉茹安排在了另一辆车上,而我依旧同他坐在一块,他握着我的手,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言语,握着我的时候,时而变的很紧,时而又很松,好像是在挣扎什么似得。 直到看到机场的影子,他才开口说话,转过头来,说;“好好照顾自己。” 我同他微微一笑,只点了点头。他紧抿着的嘴巴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拍了拍我的手背,说:“等我。” 我说:“嗯。” 梁景只能将我们送到安监处,我们在外头站了好一会,他的身旁跟着两个人,梁景的话不多,可以说到了伦敦之后,是越来越少,他只是偶尔看看时间,然后看看我,多的就是一些嘱咐的话,其他也没说什么。 就在时间差不多,我跟于嘉茹进去的时候,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扯到了一旁,问我:“你会放弃正源吗?” 我看着他,大抵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就老实回答:“不会。” 就算我妈有错,但正源没错,我也没错,要把怨气撒在我的身上,抱歉我做不到站着不动让人打。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不想连这最后一点都跟着失去。就好像他不会放弃梁氏掌门人位置是一样的。 我,不想一直依附他活着,很多事实告诉我,当一个女人完完全全依附着一个男人而活的时候,是会被嫌弃的。更何况是梁景这种男人,我,不想被他嫌弃。最后成为被他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然后变成一只无人问津的老麻雀。 他看了我一会,只微微的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嗯,去吧,注意安全。” 我笑了一下,轻点了一下头,也客套的跟他寒暄了两句,就转身跟着于嘉茹一块,过了安检,再过海关。中间我并没有转头,其实我挺怕的,害怕感性超过理性,然后一回头,冲过去对梁景说,一切都让你来安排。 然后我会被他藏起来,由他来慢慢解决苏孟的问题,然后慢慢的我成了负累。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幅画面,那就是苏孟寿终正寝的那一天,梁景的身边也老早有了一个合法的,碰他到老的妻子了。而我,他妈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可笑的局外人,套在笼子里,死了都没有人发现。 如此想着,我忽然就笑了一声,于嘉茹十分怪异的看了一眼,问:“笑什么呢?” 我笑着抬起头,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想到了一件挺好笑的事情。” 等我们进了候机厅,我才终于回过头去看,但早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一张机票 于嘉茹看我回头,不由皱了皱眉头,说:“你现在才回头看,是不是太晚了?根本就看不见了啊。你们两个也挺奇怪的,刚刚那神情,弄得好像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一样,而且也不说话,我看梁景比你有心多了,一直都看着你,你倒好,总是东看西看,还老跟我说话。” 我收回视线,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笑了笑,道:“我只是想分散一下离别的那种伤感嘛,你也说了,又不是不会见面,干嘛要弄的那么可怜兮兮的。我要是那么看着他,我怕我会哭的么,到时候难道要来个抱头痛哭么?别搞笑了。”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于嘉茹的肩膀,说的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