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化成人形,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习惯化作小兽。 阿曛摸了一下脸,摸到一把泪。她都嫌弃自己了,是不是人之将死,变得异常敏感多愁? 自己这一年都在想着各种方法死去,却在真的即将死去的时候。这般的揪心。 她欠着离殇半颗心,欠着他一场婚礼,欠了他这么多,一走了之。可自己又实在贪心,不想将自己下一世许给离殇,她不知道她的下一世是不是就是与凤漓在人世的那一世,如果是,她更加不敢轻易许了出去的。 就这般揪心着望着天空。对岸那边的情形,她偶尔看一两眼。 默默祈祷着那个人能够出现,就让她在临死前看一眼就好。他对她下手那般狠,却还记得让京墨给她送来一颗丹药,说明他的心里还是知道她的。 京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拿爪子指了指紫徽星,“七七,你看那里,那里便是九重天的紫霄宫。” 阿曛顺着京墨的爪子望去,只看见一颗蓝紫色的星闪烁着,比别的星辰漂亮了许多。 “从那里到魔界八重域这边,算不算得上是远征?” 京墨白了一眼阿曛,“当然,你知不知道这一场天魔之战,双方已经筹备了多长时间?” 阿曛摇头。 京墨道:“几千年了。天魔之间迟早有一场战争要打,魔界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若是再迟个五十年,魔界的魔月最大最圆的时候,魔界的力量将达到巅峰,到时候天界就不是魔界的对手了,估计到时候是魔界统一九界的时候了。” “所以,这一战很有可能提前,是吗?” 京墨难得向阿曛投来赞赏目光,“是的。帝君筹谋许久,这一战志在必得的。” 说罢,京墨捂了嘴,“我忘记你是魔界公主了,你不会将我讲的这些告诉魔君吧?你好像是魔君的未婚妻。” 阿曛淡淡一笑,“放心,我谁也不会讲的。” 说罢,她再爬上石头,去瞧界河对岸。对岸人来人往,却始终看不到那个她想看到的身影。 京墨突然道:“你喜欢的不是魔君,你喜欢的人,是帝君吧?” 阿曛不答京墨的问话,依旧趴在石头上仔细辨认对岸的人影。 却见对岸人潮突然涌动起来,而魔界这边的也开始人头攒动,开始集合队伍。 京墨见状,兴奋得跳了起来,“总算要开打了,太好了!” 阿曛一愣,她没见过打仗,见两岸开始集齐军队,而京墨兴奋成这个样子,忙拉着京墨问道:“你是说,要打起来了?” “是啊。” “就这般开打?”阿曛茫然。 两边在界河两岸拉开阵势,直接互相开轰么?怎么也得讲究点阵法什么的吧?她在凤漓书房翻到过兵法一类的书,不是还讲究个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化的么? 这天魔两界的仗,打得这般的坦荡? 京墨一笑,似乎阿曛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这般打,你以为跟人类一般,还算计来算计去的?跟你讲,天界和魔界之间的战争,根本不屑人类那一套,谁法力最强,谁就是王者。不然魔帝窝在魔灵山修炼那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战胜帝君?”呆讽扔弟。 “原来如此。”阿曛顿时有些明了,又问,“帝君他很能打?” “那是,九界中战力最强的,你说他能不能打?” “哦,这样啊……”难怪那般难以接近,原来他孤傲惯了的,也确实是无人能敌的强者。 却听京墨兴奋得喊了起来,“帝君出来了!” 阿曛循声往对岸望去,只见穿了一袭银色战甲的梵天帝君负手立在通体雪白的巨大的镜明鸟上,夜风扬起他墨黑长发,浑身散发着孤傲与冷冽,宛若遗世独立的战神,天地间唯他独尊。 见到镜明鸟上的那神祗一般的男子,阿曛目光有些痴,那般的像凤漓,又那般的不像,她没见过凤漓这般冷酷杀戮的模样,她的印象里凤漓冷是冷了一些,但内心里的柔软温和贴心,她觉得那样子才是他。 “看到了么?七七,帝君身后的那个女人。”京墨拿爪子推了推阿曛的肩,示意阿曛去瞧站在梵天帝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