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几根布条,回到床边,对阿曛道:“静姝,先止血,朕帮你止血。” “皇上……”阿曛还在迷茫中,头痛已不是重点,流血不止也不是重点,在她的心里,重点是自己怎么睡着睡着,头就磕破了,就流血了,就要将这条命再一次玩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望着一脸慌张的凤泫,喃喃问道:“皇上怎么在这里?臣妾怎么出血了?” “住嘴!”凤泫低声喝住阿曛,已不顾皇帝的身份,跪在床上,将阿曛扶着靠在自己怀里,拿了布条给阿曛做简单包扎,手却颤抖得有些不听使唤。他承认,就算当年赌上性命的宫变,他也没有如今这般慌了神。 “皇上……” “朕让你住嘴!” “……” 凤泫总算是将阿曛的脑袋给包好了,包了许多层,但许多层的布也洇出了血红,让凤泫心底更慌了。 他只能等待太医快点到来,那此时,这段时间他觉得是如此的难以煎熬。 阿曛的身子因失血发冷,不停的打着寒颤,牙齿咳得咯咯响。 凤泫望着怀中的人,心底涌出一阵莫名的荒凉之感,将阿曛抱得紧了一些,低声安慰道:“静姝别怕,太医很快就到了,会过去的,你会好起来的。静姝,你不会有事,朕不允许你出事……” 阿曛已无力思考凤泫的这些话,她太冷了,浑身寒颤不能受自己控制,只有深深依偎在凤泫的怀里,她才感觉到些许的温暖和安全感。 她想如果这一世就这么了了,她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再次重生了,也就不用再遭受许多的不愉快,也就不会拖累父亲和兄长,她已经拖累了胞弟,让胞弟年轻的生命因为凤泫的皇位而葬送,她这一世重生时,她都在心里已经放弃后位了,她还没来得及跟父亲和兄长说,吩咐他们不要为了她的后位与凤泫争,不争,就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皇后的位置而陪葬整个简家。她还没来得及跟父兄讲,她其实很满意现在皇贵妃这个职位了,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这个宠妃做得很舒心,不用为了她再赔上什么,不值得。 如果可能,她倒是想回到未嫁时,那些少年时温暖的时光啊,如一盏灯,永远在黑暗中照亮她的人生路。 可惜,人生路,只有往前走,永远回不了头。 走到尽时,接续上的,只有黄泉路而已。 上了黄泉路,过了奈何桥,这一世的所有事情,就再也记不住了,爱过谁,恨过谁,喜欢过谁,谁爱过她,谁恨过她,谁喜欢她,谁温暖了她,这一切的一切,她想记住的,她不想记住的,统统都会忘记了…… “静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怀中的人体温越来越低,凤泫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凉,他抱着她越来越紧,似要跟谁将她抢回来一般。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自己的妃子,梦里心里念念不忘的人,不但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皇弟,这是让他感到何等耻辱的事情?更何况,她还将他当作了凤漓,这是不能容忍的。 他只是不该那么用力,不该那般愤怒,没有控制住力道。这是让他最后悔的地方。 “静姝……” 凤泫低头望着怀中柔弱如一张纸片般的人,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跟以往那张扬的生命力不同,此时的她,如同雨打过的白牡丹,娇柔得让人心痛。那如覆了白霜的樱唇,紧抿着,似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他低头,轻触上那紧抿的唇。 怀中的人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眸,见是他,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了他的唇。 “皇上,有句话,臣妾一直想问,今日容臣妾任性一回,皇上,自十四岁臣妾嫁给皇上至今,皇上爱过臣妾么?” “……”爱过么?她是他的光,但这是不是爱?他答不上来。 却见阿曛淡淡一笑,竟是对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