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雅道:“你们到这里是来干嘛?” 刘熙母亲的表情有些尴尬,她道:“是这样的,我们对当初的事情也觉的非常的惭愧,所以……想问问,嗯……季尘埃是埋在哪里的。” 沈舒雅冷笑道:“埋在哪里?埋在那里关你们屁事!” 刘熙父亲道:“你怎么这种态度,我们也是知道错了啊,不然怎么会跑过来问你这个!”——他倒不是真的觉的自己错了,而是询问了搞风水的道士之后,被人建议说去上上坟比较容易转运。 沈舒雅道:“你们滚吧,我可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眼神中全是鄙夷和嘲讽,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恨不得拿张餐巾纸把这两个人捏着从屋子里丢出去! 季尘埃从未见过这么有攻击性的沈舒雅,他虽然知道季明忠和沈舒雅离婚了,也知道沈舒雅对于媒体的骚扰十分的不屑,可是在看到沈舒雅脸上那丝毫不加掩饰的鄙薄和愤怒时,他才真正的感觉到,沈舒雅变了。 从柔顺的小白兔,变成了毫不犹豫还击的刺猬,只要有人敢侵犯到她的领地,那她就敢愤怒的刺回去。 刘熙的母亲也隐隐有些冒火,和刘熙的父亲一样,她同样没觉的自己哪里错了,在她看来,季尘埃的所作所为就是个典型的蠢货——没错,在她的眼里,因为做好事而遭受不幸的人,都是蠢货。 刘熙母亲强压住怒气,假笑道:“我知道你气大,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不想这样,我们这不是想补偿一下你么。” 沈舒雅冷冷的看着两人:“补偿?你补偿我?还真是贱人生贱种,当初我儿子为了救你家那个小杂种受伤的时候你怎么没来补偿,现在我儿子不在了,你们想上个坟就算补偿完了?做你的鬼梦去吧!” 季尘埃长到这么大,从来没听沈舒雅说过一句脏话,但是今天却清清楚楚的从沈舒雅的嘴里听到了小杂种和贱人等等脏话,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感觉,只是重重的抿了抿唇。 刘熙母亲怒道:“你怎么说话的呢!谁是小杂种!信不信我抽你大嘴巴!” 沈舒雅面对愤怒的两人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进了厨房,几秒钟后提着把菜刀走到了客厅里,然后用刀指着两人道:“你们滚不滚?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们两个?”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是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阴郁和愤怒,让人一点也不怀疑她说的只是在威胁。 刘熙的父亲还想说什么,却被刘熙的母亲拉住了,她朝着地上啐了口,冷笑道:“走就走,威胁我们有什么用,该死的还不是都死了!” 这话算是彻底的刺进了沈舒雅的心脏,她直接举起菜刀就朝着刘熙的母亲砸了过来,刘熙的母亲尖叫一声,闪身躲开,那刀就刚好插在她身侧的沙发上。 沈舒雅怒吼道:“滚不滚?” 两人看向沈舒雅的眼神里全是恐惧,然后连滚带爬的走了。 沈舒雅看着两人的背影,沉默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在原地站了许久后,才缓步走到了沙发旁,慢慢的坐了下来。 也不管旁边还插着的菜刀,沈舒雅从附近放着的包里掏出了钱包,然后颤抖着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那张照片,赫然就是季尘埃。 没有言语,沈舒雅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照片上,她哽咽着抚摸着照片上年轻的,却已经逝去的孩子,然后轻声的叫道:“埃埃,妈妈好想你。” 季尘埃看到这一幕,喉结微微上下动了动。 刘熙的母亲父亲糟糕的命运,并没有因为他们伪装的妥协而停止,因为就在他们打扰了沈舒雅不久之后,家中就遭了贼,除了存折之外,一切值钱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而没能带走的大件家具,全都被砸毁,家中全是一片狼藉。 在警察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流窜犯作案,抓到小偷的可能性非常的小——换言之,便是想要抓到罪犯,几乎不可能。 刘熙的母亲因为这件事情和刘熙父亲爆发了大规模的争吵,她说肯定是刘熙的父亲招惹了什么人,才会造此报复,刘熙的父亲则反驳说肯定是刘熙母亲脾气太怪,才在外面得罪了人。 一个本来和睦的家庭彻底的支离破碎,刘熙因为家中支付不起治疗费用,不得不提前出院,腿部彻底没有了康复的可能。 当然,人只要活着,总会发现事情居然还能更加的糟糕,在家中被盗之后,刘熙的父亲突然发现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