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权宁也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我刀山火海蹚惯了,向来不喜欢跟文人商客打交道,但你这个人真的不错。” “谢谢。”王滇坦然地接受了他的夸奖,揶揄道:“不然权阁主怎么愿意跟我一起做商客呢?” 权宁哈哈大笑,指着前面那处宅院道:“就是这里了,这宅子之前是个富员外的府邸,后来一家老小避难回了老家,便贱卖了,省下了不少银子,我都让人记了账,你届时一对便是。” “好。”王滇很喜欢权宁做生意这股爽快劲,他看向眼前这座平平无奇的宅院,很是满意,虽然和大都应苏坊的宅子比起来是云泥之别,但没有人天天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再简陋都能让人放松下来。 此处县城名为庆沧县,隶属南赵兖州,正巧在兖州的东南角落,西边挨着赵国的京城,安静但又不失繁华,往南几百里便是南赵商业最为繁华的相州,交通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四通八达,以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被发现逃跑都十分方便。 权宁也忙得很,王滇听他念叨什么图什么七公子,也没兴趣打听,只托他从飞仙楼雇了两个保镖,便同他在庆沧县分别。 这两个“保镖”实则是飞仙楼的天字级杀手,尽管保护人这种活没什么挑战性,但没有人不喜欢银子多事情少的工作,据权宁说他开出的条件在楼内十分抢手,最后选出来的这两个人功夫不在他之下。 两个人身量相当,比王滇还要矮上小半头,容貌平平,当然不排除他们易了容,这些“江湖人”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手段。 “属下长恨。” “属下长离。” 两人抱拳半跪在王滇面前,双手呈递上来两块令牌,齐声道:“此乃属下生死牌,主子此牌在手,可命属下做任何事。” 王滇接过牌子,随手揣进了袖子里,抬了抬手,“起来吧,不用喊主子。” 长恨和长离起身,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王滇沉吟片刻,觉得如果让他们喊王滇可能太有挑战,便退而求其次,道:“以后喊公子就行。” “是,公子!”两个人齐声道。 王滇觉得长恨长离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吉利,在询问过他们愿不愿意改名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思索片刻道:“不如以后你们二人便叫长盈长利。” “长盈长利谢公子赐名。” 眼看他们又要跪,王滇虚虚扶了一把,“以后在府中,不用跪我。” “是。”长盈和长利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本能地应下来。 王滇道:“你们两个人平日里便扮成小厮随行,昼夜轮替,一旬有两日假期,外出同我报备即可,除了跟你们楼主说好的价钱,你们便随我府上小厮一道领每月的例银,又额外事项会又加班费……” 王滇和颜悦色地同他们详细说明了待遇,长盈和长利心下暗自欣喜,面上却不显,只当时遇到了个脾气极好的雇主。 “不过丑话我们也要说在前头。”王滇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我花了大价钱不是真让你们来做小厮的,北梁皇帝的暗卫手段不亚于你们,若我在这期间被梁帝抓到,不止你们的银子,就算是你们楼主都要赔十倍的雇银给我,该如何做,你们心里有数。” 长盈长利神色登时凝重起来。 王滇将杯子放下,“行了,下去吧。” “是。”长盈和长利恭敬地告退。 新的府邸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王滇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尽管在南下的路上他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但也还有许多纰漏,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并不想将自己跟飞仙楼绑得太紧。 尽管能从北梁逃出来飞仙楼和权宁帮了大忙,但那也只是利益的驱动,若有人出更多的银子,对方完全会毫不犹豫地取他性命。 相对而言同他的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九星阁便可靠上许多,不过九星阁毕竟是江湖上的机构,他要想在南赵站稳脚跟,少不得要跟官府打交道,在这种封建的官制体制下,难度更大。 他无意识的敲着桌子,或许他可以找南赵的皇帝赵岐。 但这是件极为冒险的事情,毕竟离开了梁烨和梁国,他并没有筹码能跟赵岐说得上画,而且保不齐赵岐会为了向梁烨示好,将他绑了送回大都,那才是得不偿失。 但同样,如果能说服赵岐站在自己这一边,不管是他想经商还是应对将来梁烨出招,都将是一大助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