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直觉不对,他觉得王滇应该会很生气,甚至早就事先想好了很多办法来哄人,结果王滇看起来不仅不生气,甚至比之前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看来王滇真是爱惨了他。 即便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他还是乐得享受,“那你怎么不亲朕?” 王滇垂下眼睛,摸了摸他干燥的嘴唇,“现在太干了,亲起来不舒服,多喝些水好不好?” 梁烨有点懵,但在警惕和顺从之间,他下意识地点了头。 呵,王滇手无缚鸡之力,命都捏在他手里,纵使能耐再大,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王滇给他喂了小半碗水,又给他擦了擦后背,小心地让他平躺在床上,又去让御膳房做来了梁烨喜欢吃的点心,亲自喂给他吃,事事亲力亲为,连梁烨翻个身轻咳一声都会问他怎么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梁烨醒后一整天都激动得没消停,支使着王滇做这做那,提出一些不甚合理的要求,王滇都一一应下,只是在梁烨提出要跟他一起看春宫画册的时候果断拒绝了。 “你重伤未愈,看那些东西容易气血上涌,对身体不好。”王滇有些疲惫地看着他,“你若想听故事,我可以给你讲些我们那里的话本子。” 王滇一天一夜没怎么睡,眼窝微陷,下巴都冒出了青胡茬,声音哑得厉害,梁烨终于良心发现,懒洋洋道:“不必了,上来陪朕睡觉。” “我睡觉可能会不小心压到你的伤口。”王滇指了指窗户边的小榻,“等会儿我让云福带人将那榻搬到床边,你伸手便能碰到我。” 这个提议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梁烨只好勉强同意,见王滇转身,便急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去找李步换药。”王滇冲他扬了扬包着的左手,笑了笑,声音沙哑,“很快就回来,你若困便先睡。” 梁烨不情愿道:“让他过来给你换。” “他还在给你配药,离不开人。”王滇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等我回来。” 梁烨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疑惑地摸了摸尚且温热的嘴角,漫不经心地敲了床柱三下,一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从窗外翻了进来,半跪在地上行礼,“主子。” “说。”梁烨道。 “主子昏过去后,王大人抱着您谁都不让靠近,心情颇为急切,彻夜未眠照顾您,下的命令毓英也都一一照做了,期间拿出过那解蛊的药丸,只是放了一会儿又收了起来,然后……”那暗卫支吾了一声,见梁烨皱眉,赶忙道:“然后就亲了您……咳,许久。” 那亲法暗卫现下想起来都有些面红耳赤,从眉梢眼角到鼻子嘴唇耳朵,甚至连指尖都没放过,虽知道梁烨和王滇的关系,但亲眼看到平日里狠辣无常高高在上的主子被王滇那样亲吻狎弄,还是着实被震惊到了。 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详细说,只是含糊不清的带过。 梁烨似乎也没仔细想,只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帷幔上的穗子出神。 隔壁偏殿里,李步正给王滇手上和腕上抹药,问道:“王大人似乎惯用左手?” “嗯,幼时便是左撇子,只是后来硬改过来了。”王滇说。 “难怪情急之下用左手。”李步笑道:“陛下幼时也是惯用左手,为此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甚至还问过老臣是不是砍了左手就会用右手了。” 王滇眉梢微动,“陛下自幼便由李太医照顾?” “那倒没有,先帝在时,陛下和太后娘娘并不受宠,我那时年轻,偶尔帮了陛下一个小忙,他便经常偷偷跑来太医院找我。”李步捋了捋胡子,笑呵呵道:“那时候陛下才五六岁,瘦瘦小小的,太医院外有条路是鹅卵石铺就的,陛下最喜欢捡那些小石头玩,只是后来……”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讪讪笑道:“瞧我,年纪大了便总喜欢回忆旧事,还请王大人勿怪。” “不打紧。”王滇没再继续追问,待他将伤口包扎好,便问道:“李太医这里可有安神的药?” “陛下喝的药里已加了许多安神药。”李步道:“再加怕是剂量太大。” “李太医误会了,我自己喝。”王滇顶着满脸疲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最好剂量大些的,寻常剂量怕是不管用。” “这……药恐怕是不能乱吃。”李步仔细观察他的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