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太可贵了,哪天自己陷入危险,宿砚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宿砚想起闲乘月刚刚的眼神,身体一僵,他慢吞吞的掏出一张湿纸巾,撕开包装往脸上一擦,拿下来的餐巾纸上满是泥土和草屑,他刚刚就是顶着这么一张脸跟闲乘月对视的? 他刚要把湿纸巾拿去扔掉,刚转身,就看到了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的赵峰。 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下雨,赵峰他们搜集不到无根水,又靠红发男生的命知道不能用井水代替。 赵峰身上的气压很低,他看着宿砚,眼中的嫉妒和恨意无处可藏。 宿砚微笑着看赵峰:“赵哥,还没想通呢?” 赵峰紧抿着唇,咬紧了后槽牙,他一声不吭,从宿砚身边擦过,径直走回了他们组的房间。 宿砚看着赵峰的背影,眼睛眯了眯,轻轻“呵”了一声。 他真想知道,蒋忠旭什么时候会把赵峰整死,到时候他倒可以欣赏一下赵峰痛苦挣扎的样子。 看样子,赵峰很快就会对他下手了。 宿砚“啧”了一声,重新掏出一张湿纸巾,把手也擦干净,可惜现在不能洗头。 他一身汗味,还有泥土的腥气,看来明天得找个机会去河边洗澡。 他一进屋,就对闲乘月发出邀请:“闲哥,我明天想去河边洗澡,你去不去?顺便去找村民买件衣服,把现在这套换了。” 闲乘月和林敏几乎是同时说:“好。” 林敏悄悄的看了闲乘月一眼——她还以为闲乘月不食人间烟火,不是血肉做的人,原来闲乘月也会流汗,也需要洗澡换衣服啊。 “今晚不管你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大吵大闹。”闲乘月看着林敏。 林敏连忙点头:“我知道,我、我肯定不闹。” 这次同组的人,别的优点没有,好在听话,但有时候听话就是最大的优点,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天黑之后,闲乘月走出了门,宿砚跟在他身后。 两人刚出门,正好和陈炜碰上,陈炜冲宿砚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极为清纯,充满了善意,加上陈炜本身年纪就不大,少年感更足,宿砚眯了眯眼睛,觉得世人都一样,看脸识人。 哪怕陈炜再心机,有张看起来没有威胁性的脸就会让许多人放下戒心。 “闲哥,我去村长家。”陈炜微微低头,凑在闲乘月旁边说。 闲乘月眉头微皱:“怎么就你一个人。” 陈炜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但没什么怨气:“不提他们了,本来这种事风险就大,而且人多不一定好,我一个人去,被发现的概率更小。” 闲乘月看了眼陈炜。 看来陈炜比他哥更刚强一点。 “胆大是好事。”闲乘月难得夸人。 陈炜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他微微低头,有些长的头发落到耳畔,抬头的那一瞬间,他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宿砚看得额角青筋直跳。 但又不得不承认陈炜高明,状也告了,还标榜了一下自己多善解人意,多有勇气,最后再用低头的柔弱娇羞收个尾。 他还是小看了陈炜。 陈炜不知道宿砚在想什么,他只是牢牢记着他哥说的话。 能抱住闲乘月的大腿就一定不能松手,说不定以后还有再碰面的机会。 三人在路口分开。 闲乘月和宿砚上山,陈炜去做贼。 宿砚状若无意的走到闲乘月身边问:“闲哥跟陈炜关系挺好的?” 闲乘月看了眼月光,今夜月亮周围没有云,月光应该不会太快被挡住,他不怎么在意地说:“陈炜不错。” 上山的路还是像之前一样难走。 宿砚紧跟着闲乘月,他忽然问:“闲哥,你在现实里住哪个城市?” 闲乘月脚步不停:“问这个干什么?” 宿砚:“说不定我们在一起城市,还能见个面。” 闲乘月转过头,冷冷的看了宿砚一眼。 那眼神既深又冷。 宿砚停下了脚步。 闲乘月冷漠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温度。 宿砚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当真。” 继续提步上山,夜晚的山林并不安静,虫鸣声,昆虫扇动翅膀声,还有晚风吹过,树叶婆娑声,周围的一切似乎无比嘈杂,夜风裹挟着树木泥土的清香和腐臭,形成了一种新的味道,说不上好闻,又不算难闻。 越往山顶走,鸡粪的臭味就越明显,尤其他们走的是下风处,越走越臭。 等打开山顶茅草屋的木门,闲乘月微微侧身,问宿砚:“你抓还是我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