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重。 鲍美丽一大早就出了门,姚木青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喷壶给花浇水。 逝去的人往后只能活在回忆里,可还在的人呢。 如果遇到那个人,她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 昨晚说了那么多,她妈就是把决定权交给她,想不想认都任由她自己说了算。 姚木青很茫然。 近二十年的人生中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她当然想过很多种自己没有父亲的理由,想的最多的当然是那个人抛弃了她们母女,小时候肯定是恨过的,尤其是被同龄人取笑自己是个没爹的野孩子的时候,格外恨。 恨不得拿砖头砸破他的脑袋,然后指着他鼻子骂“看你还敢不敢不要她们”。 但现在鲍美丽却告诉她,一切都不是那个人错,他没有不要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姚木青的存在。 啊。 有些想笑。 非常想笑。 现在想想,连那些所谓的恨,都变得幼稚极了。 和许袂一起吃了午餐,姚木青就收拾东西准备提前回校。 许袂舍不得和她分开,非要跟着送她去学校,这一来一回瞎费事儿,姚木青只让他跟到公交站。 “到了给我打电话。”在车站黏了十分钟,公交车在许袂的怨念下缓慢驶来,他拽住姚木青的手,眼巴巴看着她,渴望道:“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学校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姚木青捏了捏他手指,把他往后戴的鸭舌帽转回来,帽檐遮住阳光,才道:“不安全的是别人,回去吧,在学校好好听老师话,晚上不要出去,要是让我发现你敢跟别人一起去网吧通宵玩游戏,就小心你的皮。” 认真听她叮嘱,许袂没有一丝不耐,乖巧点头:“下晚自习就回家,不会乱跑。” 捏了捏他白嫩的脸,姚木青满意一笑。 许袂配合着腮帮子一鼓一鼓。 站台上的人陆续上了车,车门即将关闭,许袂猛地把她拽怀里,头埋在她脖颈肩使劲一嗅,才不舍地松开双臂。 姚木青转身跳上车。 在后排靠窗位置坐下,推开车窗,对他挥手:“回去吧。” 许袂站在路边,直到车尾消失在视野,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宿舍里就卢曼一人在,盘腿坐在转椅上带着耳机正打游戏,连有人开门进来都不知道,嘴里一直不停骂咧。 “卧槽你大爷!你他妈还赶着上去给人送人头,你拿错剧本跑错片场了吧英雄!” 不知道电脑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卢曼接连又是几声“操”,鼠标一扔,取下耳机砸桌上。 “我操吓死我了。”她这才发现宿舍里来人了,端着水杯的手抖了抖。 “你没回去啊?”姚木青看了眼垃圾桶里快满出来的垃圾。 “回去干嘛。”卢曼从抽屉里摸出烟盒,往阳台走,“我妈更年期到了,一天到晚看我这不顺眼那不顺眼,我可不想待家里让她挑刺。” 关上阳台的门,卢曼趴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操场,身影笼罩在烟雾缭绕间。 姚木青收回目光,拿出手机给许袂打电话。 最近韩小小谈了男朋友,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得,轻飘飘像要飞起来。 她哼着歌踩着小皮鞋开门进来,把包扔床上,去厕所阳台转了一圈,确定宿舍里只有她俩在,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