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明说你快去陷害皇贵妃呀, 我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你手上你还不用? 郁宛笑着点头, “公主说的很是, 本宫会让底下人谨言慎行, 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和敬担心她还没听懂,“小孩子嘴上没把门,十五阿哥若是知道了,皇贵妃保不齐也就知道了。” 六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听到些风言风语,难保不会去额娘跟前质问,魏佳氏这一动气,会否难产就不一定了。 郁宛一本正经地道:“多谢公主提醒,本宫会着人盯紧十五阿哥。” 和敬公主这才放下心来,跟笨人说话就是费脑筋,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不过这样的人对付起来倒是更容易些,等扳倒魏佳氏,她自有收拾豫贵妃的时候。 送走这座瘟神,郁宛回头就对新燕等人笑道:“想拿我当枪使?公主还真是看得起。” 春泥鄙夷地啐了口唾沫,“她倒想清清白白呢,干系全让娘娘担了!世上还会有这种人。” 郁宛自不会乱嚼舌根,让魏佳氏难产对她有什么好处?左右她是不养皇子的,也没想捡现成,与其到时候多出个拖油瓶来,还不如魏佳氏好好活着,有皇贵妃这么一尊大佛坐镇,她在宫里的日子只会更舒坦。 新福晋送嫁那边自有富察家料理,郁宛只要负责指挥十一阿哥迎亲便好,只一桩事令她十分犯难——永瑆不怎么喜欢这位快要过门的新人。 其实以前她就微微发觉出些端倪,许是自幼失恃的缘故,永瑆有点轻微的恋母情结,他更偏爱淑嘉皇贵妃那样明媚热烈的女子。无巧不巧的,郁宛也属于这一款,她就觉得在婉嫔与己之间,永瑆似乎更依恋自己一些——尽管他是由婉嫔养大的,郁宛不过偶尔帮着照拂。 可郁宛也没太放在心上,文人么,有点怪癖也正常,何况永瑆也是诸皇子中最爱诗书文青病最重的一个——因了这般,乾隆爷并不十分待见他,满人马背上得天下,永瑆却对骑射一窍不通,完全学成了汉人儒士习气。 总之,永瑆到忠勇公府去见了富察小姐一面后,回来就闷闷不乐,他未来的嫡福晋活脱脱是个冰美人,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待他也十分冷淡。 他以为的美满家庭是红袖添香伴读书,可不是相敬如宾形同陌路呢。 郁宛:…… 她发现乾隆爷偶尔还是有真知灼见的,这小子的脑袋完全读书读秀逗了,第一次见面就指望人家对他笑逐颜开投怀送抱?那是蒲松龄笔下才有的情节,妥妥的书生意淫。 郁宛自不可能为这个去求乾隆收回成命,何况君无戏言,圣旨都颁下去了,只能跟婉嫔齐力劝说,到最后永瑆才勉强答应——横竖他也是没胆子跟皇阿玛较劲的。 直到重华宫行成婚礼的那天,永瑆都是郁郁寡欢,可等夫妻对拜的时候,他偷偷朝对面望去,只见红盖头下朱唇微启,隐约可见女子灿烂笑颜,忽觉心如擂鼓。 第二日掌管礼仪的嬷嬷将元帕奉上来,郁宛跟婉嫔看着白绫上那抹嫣红,会心对视——果然年轻人都是口嫌体正直,有本事就别圆房呀! 这下悬着的心倒放下了。 永璇这位当哥哥的也松了口气,如今他跟十一弟相继成家,想必淑嘉母妃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至于他自身……说也奇怪,自从五阿哥跟他一样落下残疾,章佳氏待他的态度忽然间友善了许多。看到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也过得不好,章佳氏自然原谅了自家夫君的种种不足——永璇倒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恼火。 也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日子总是要照常过下去的,好歹他也算苦尽甘来了不是? 五月十一日,皇贵妃平安在永寿宫诞下阿哥,序齿十七,赐名永璘,阖宫自然又是一片欢喜,就连太后原本多嫌了她,如今也送了许多补品过去。对于一个年将耄耋的老人而言,还有什么比子孙满堂更令她高兴呢? 唯有和敬公主分外不足,她都明里暗里授意了那么多回,豫贵妃竟然一次也没出手,还让魏佳氏顺利生产,这人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郁宛看她一副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模样,装傻道:“公主,您总盯着我作甚?” “没什么。”和敬硬邦邦地道,确认这些蒙古女人都是蠢货,给她机会都不中用。 转头就到魏佳氏床前嘘寒问暖,“真是辛苦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