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可怜的阿木尔还过得凄凄惨惨,考虑到皇宫里新生儿可怕的夭折率,郁宛怎么也不敢让女儿冒险用冰,可大热天总得解解暑气呀,郁宛看女儿无精打采,连吃饭都没胃口,这才想了个巧宗儿,开发出这款酸奶水果捞——水果当然是切成小块又在井水里湃过,那酸奶却非后世常见的酸奶,更偏向于奶酪,口感顺滑却并不甘甜,反而带点微微的苦味,她原以为阿木尔未必感兴趣,哪知这丫头分外喜欢,还吃得津津有味。 郁宛觉得她比自己更偏向蒙古人,不对,自己本来也是个假蒙古。 春泥笑道:“小主子吃了这奶酪,一定能得长生天庇佑,百毒不侵的。” 本来也是草原上传过来的东西,自然与京城口味殊异。 郁宛道:“你这丫头也愈发会耍贫嘴了,有空在这里卖弄口舌,不如想想咱们待会子该怎么办。” 春泥自然没去庆妃宫中,消息是她故意让小桂子放出去的,为的便是让新燕有机可趁。 自从得知慎嫔派紫竹打听,郁宛便猜着她没安好心,后来又叫新燕去说话——慎嫔能帮忙出些什么鬼主意,郁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只怪她俩对彼此都太了解了,慎嫔是绝不会出钱出力的,而是想空手捞白狼,斩去一个得力的臂膀,新燕若真听信她的话才真是死路一条。 正经宫女得幸,要么是皇帝主动看上,要么是顶头上司举荐,哪有自个儿钻到床上的?新燕若真敢如此,皇帝并不会感到光彩,反而恼恨区区一个宫女都敢算计他,要么杖责后贬去不见人烟的地方,要么就得赐死了。 郁宛不是圣人,她只想给新燕一个测试自己的机会,看她究竟会不会悬崖勒马,若新燕真个执迷不悔,那她也犯不着求情了。 春泥心情沉重,“都怪奴婢没有早些告诉主子,才让慎嫔娘娘钻了空子。” 郁宛倒是神色平静,“这不关你的事,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大大小小的关卡,不是处处都有人指引的,她总得学会自己辨识。” 出事的会是新燕而非春泥,郁宛起初也有点纳罕,她一直以为新燕是最循规蹈矩的,可后来想想,新燕便是那种压抑久了的好学生,一不留神反而容易闯出大祸,而春泥这种大大咧咧直肠子脾气,因着没什么负担,反而能够保持本心。 郁宛叹道:“但愿她不要令我失望。” 相处这几年,还陪着她怀孕坐月子,怎么可能毫无感情?要培植一个忠心的臣仆可不容易,何况对郁宛这种背井离乡的而言,新燕春泥小桂子这些人早就脱离了仆役的范畴,更类似于亲眷。 而亲眷的背叛往往也是最难受的。 房门轻轻被人推开,一张秀丽端凝的面孔出现眼前,新燕身上衣衫整洁,她看见春泥的时候有些诧异,可随即便了悟过来,只俯身下拜,“奴婢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郁宛面露欣慰之色。 咸福宫中,慎嫔也在焦灼地等待消息,过去这么久,早该传来喜讯了,豫妃想必不会给太多时间,她一贯霸占皇帝成瘾,而新燕能把握的,也无非区区两刻钟空档——想必是够了。 喝了口放凉了的乌龙茶,慎嫔按捺住焦躁,“再探。” 紫竹面露难色,心说她一个咸福宫的宫女总跑去永和宫也不像样,都知道豫妃跟慎嫔势成水火,难不成还是豫妃叫过去的么?傻子才信这种话。 可拗不过慎嫔脾气顽固,紫竹只得答应,擎着伞正要出门,却见一袭华盖冉冉从夹道过来,唬得忙屈身施礼,“豫妃娘娘。” 慎嫔也吃了一惊,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莫非那死丫头竟什么都给招了?可事情到底办没办成?难道是无巧不巧被豫妃撞破,为了祸水东引才找到咸福宫来? 慎嫔微微定神,想着无凭无据,她即使不认旁人也无法奈她何,遂整了整衣出门相迎。 哪知却看到新燕好端端站在郁宛身侧,脸上并无被责打过的迹象,亦看不出半分丑态,主仆俩规矩严整,似乎依旧亲密无间。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大戏? 慎嫔摸不着头脑,郁宛却冷笑起来,“妹妹好算计,千方百计挑唆我宫里的人,你自己没本事爬上龙床,就想拉旁人下水,怎么不叫你身边的紫竹去?她可比新燕还漂亮几分呢!” 慎嫔被她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自然颇感恼火,可想着新燕自己不会有脸往外说,多半是郁宛打听到什么,故意来诈她,遂装模作样道:“姐姐说些什么?我可半句都听不懂。” 郁宛使了个眼色,新燕站出来道:“慎嫔娘娘还不承认么?是您瞧中我病急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