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舟正窝在床上,萧嘉树坐她旁边,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的头发又长又黑又顺,他抓了一把在手心,丝丝缕缕的摩挲着,十分舒服。 “徐小姐,我是于音,小于。”轻柔的女声响起,来的是个女警,看起来很干练,态度却很温柔,她简单介绍了自己就马上切了正题,“你能将案发的过程跟我们详细说说吗?” “嗯……那天下午一点多,我和朋友跑到家附近华文商场的后巷里……有只手忽然伸过来……”徐宜舟说着眉头一皱,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语速缓了下来,“我被人带到一间昏暗的房间里……” 萧嘉树忽然觉得她整个人渐渐僵去。 随着回忆,她的呼吸跟着重起来,萧嘉树能察觉到她身体的起伏,她的语气开始变得奇怪,语速越来越慢,几乎是一字一字生硬地吐着。 昏暗的房间,无路可寻的囚禁,以及施舍般的食物,还有最后绝望的黑暗,和那张诡异的脸庞……那场噩梦重新浮在她的脑海中。 徐宜舟的手不自觉揪紧了床单。 仅管于音已尽量温和,但仍旧无法平抚徐宜舟的情绪。 “别问了!”萧嘉树冷厉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于音倒没不耐烦,也没嫌他态度差,只是沉默着看着他们。 萧嘉树伸手环住了徐宜舟,好一会才开口:“剩下的事我都知道,我们到外面说吧。” 于音点点头,先退出了 “等我回来。”他摸了摸徐宜舟的头,跟在于音身后出了病房。 掩上门的时候,他回望了她一眼。 徐宜舟目光凝在被子一角,像竖了尖刺的刺猬,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戒备状态。 那模样让他的心跟着揪起。 萧嘉树跟于音谈了十分钟,剩下的口供就录好了。 “谢谢你,萧先生。那我先走了。”于音和他握了下手,笑着告辞,只是她才刚转了身,忽又想起什么似地回了头,“萧先生……徐小姐的精神情况,你需要多注意下。我遇过好些受害者,都曾有过和她类似的反应——创伤后遗症。” 萧嘉树一愣,眼神沉去。 送走了于音,他再推门进入时,徐宜舟竟然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一丝一毫没有变过,像石化似的。 晚上,徐妈妈又给徐宜舟送了粥过来,还熬了锅鱼汤。 萧嘉树仍旧固执的喂她喝粥,徐宜舟争不过他,又被徐妈妈在耳边一通叨念,便索性放手随便他们摆弄。 还没等徐妈妈消停,徐爸又带着现任太太过来了。 徐爸和徐妈这么多年,极为难得的没在徐宜舟面前吵架,虽然彼此之间淡淡的,没说上什么话,但总算平和下来。徐宜舟和徐爸好久没见面,说起话来客客气气,徐爸问了情况,知道她身体无碍,便打算第二天带着太太回家。 萧嘉树一晚上都留意着徐宜舟的情绪,然而她似乎已从傍晚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这一晚病房里的气氛出奇的好,她该笑时笑着,该怒时怒着,偶尔也撒撒娇,好像所有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他心里的不安却开始加深。 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就像这场噩梦从未发生过。 …… 又住了三天院,徐宜舟才出院。 出院那天,徐妈妈和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