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比大多数西葡的家庭来的都要早。” 是的,起码在几十年前,蒙莱和西葡的关联,只是宗主国和殖民地,远上不到一个失落文明的避难所。 她并没有理由预设蒙莱的长官和她有同样的故乡。 诚然,这是一个移民大陆。 殿下举起酒杯,有致歉的成分, “致蒙莱。” 一点点交锋反而能让两个人的关系近一点,起码在这种人人装模作样的场合,总行得通。 普莱特的酒量一般,几杯下去虽然不至于失态,但脸上已泛了红。 这位行政长官大概已从侍女促狭的目光里猜测到,干脆自嘲起自己的体质,殿下抿嘴微笑, “这在伊塔星很常见。” 她隐藏了后半句,但兰泽尔却不是这样。 此刻将军早已经借口离席,颇有点要与殿下割席的意味,在外界眼里又成为两人不和的证据。好在普莱特也不必担心自己同殿下攀谈过多,冷淡了把持重兵的贵客。 听到希雅的话,这位行政长官有些迷茫,他望向一旁舞池里旋转的少女,怔忪了一会,开口, “是吗?” “我没有再回去过了,”他笑了笑,有点怅然, “我以为只有我们家是这样的呢。” 背负着古老文明的重量艰难前行,和丢掉了故乡的传承相比,哪一种要更加辛苦?希雅不知道答案。 但对于在蒙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普莱特来说,他或许并不在乎西葡,也不在乎伊塔星,他是见证了过去四十年种族迁徙的人,蒙莱才是他的家。 然而,此地,他的家其实风雨欲来。 纵然脸上有些泛红,普莱特的目光仍然敏锐, “殿下,您信教吗? 希雅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雷区,普莱特却耸了耸肩膀, “我没见过您去教堂。” 不管是音兰教,还是新教的。 没有等待希雅的回答,普莱特指向不远处的西葡花环,是传统中为圣母编制,地域色彩浓厚。 “这里有很多音兰教徒,但是新教也有。” “我想这也是神的安排。” 殿下收回目光,看向他, “那他们过得好吗?” 普莱特的回答很迅速, “比在维斯敦好。” 他回答得过于果断,同帝国最繁华的都市相比,实在骄傲地有点越界了,却不失为一种可爱。 希雅脸上的微笑变得十分柔和, “那要感谢您。” 她向他微微颔首,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