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气,甚至她还没有忘记刻薄, “别弄得好像是我不让你和你男朋友相聚似的。” 兰泽尔耸了耸肩膀,凑上去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快速消失在殿下的庄园。 在这样的雨季,被关在地牢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哪怕是外界都嘲讽威伦公爵并不会亏待他唯一的儿子,当兰泽尔顺着长长的阶梯走到地下,扑面的潮气和不远处大快朵颐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碎肉的老鼠,还是让他皱了眉头。 斐迪南在最深处的地牢,他还在等待陛下的发落。 兰泽尔的军靴踩进地面的一层水渍,不知道哪里来的,也许是因为地面渗水,又或者是别的。 在走向斐迪南的最后一个拐角处,有一个房间里透出微黄的灯光。 兰泽尔好奇地瞥了一眼,里面是一个金发少女,正在低声朗诵经文。 大概是察觉了她的注视,少女敏锐地回头,快速地在兰泽尔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然后冷笑了一声。 兰泽尔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想要低头道歉,少女却并不理会他,而是啪地,按掉了狱间灯光的开关。 他在一片黑暗前怔愣了一下,耳边只剩下少女低声的吟诵声。 兰泽尔听出来那是音兰教的经文。 斐迪南过得还算不错,纵然在地牢里好也好不到那里去,但起码住的地方是干燥的。阿德瑞纳并没有被一起投进地牢,也许是来自贵族的另一种不屑,觉得失去了男人的倚仗,这个马尔多纳的女人大概明天就会和她两个孩子饿死在维斯敦街头。 又或者出现在红灯区,有贵族夫人这样刻薄地预测。 兰泽尔宽慰他的好朋友不要担心, “我给他们寻了新的住处,目前一切都还好。”他好像知道贵族先生另外的疑虑, “陛下还在查你的事情,还没有因为你的那句话而怪罪殿下。” “早晚的事,”斐迪南晃了晃二郎腿,“朗索克那个疑心狂魔。” 兰泽尔皱了皱眉头,忍住了问他为什么要拉殿下下水的冲动。 “听起来我确实让你们破镜重圆了。”躺在稻草堆的少校先生咬了咬嘴里的一根草杆子,对他朋友的近况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又打了个哈欠, “父亲同意你过来?你可行行好,不要总来我面前炫耀。” 兰泽尔简直想要敲敲他的脑袋,提醒他当年和小寡妇陷入热恋的时候,又是如何在自己面前每天说个不停的。 但是算了,将军大人有大量,没有在他落魄的时候报复,甚至大发善心地扔了一大盒肉桂味的糖果给他, “给你的,”他撇了撇嘴,“殿下不喜欢吃。” 斐迪南随手接住,兰泽尔动作的幅度,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笼子里被投食的野兽,心里别扭的很。贵族先生一边拆着糖果盒子一边吐槽他, “嚯,你大老远来看你地牢里的朋友,给他带糖果。” 将军翻了一个白眼, “你父亲不会饿着你的,”兰泽尔随意倚在一旁,军靴踢了踢地上的一根稻草,“再说了,你不是喜欢肉桂味的东西吗?” 斐迪南在空中抛了一个糖果,然后用嘴接住,“我是喜欢,”他捏着手里的糖纸,转过头去问兰泽尔, “但是你为什么要送殿下肉桂味的东西?” 这便落到了兰泽尔的疑问,将军疑惑地要挠了挠鼻子,望向他朋友,满脸的匪夷所思, “我记得她挺喜欢吃的啊?” “克洛斯?”斐迪南抬高了语调,然后飞快地摇头, “哈,你一定是记错了!” 他好像连希雅喜欢什么都很清楚似的,兰泽尔为了不刺激他决定不说当年他和希雅在草地上,吃了不知道多少个肉桂味的星空软糖。 算了。 将军觉得自己称得上仁义。 他的好朋友却起了鸡皮疙瘩,“你该不会把我的喜好记成你女朋友的了吧?” 贵族先生在地牢里仍旧自恋地理了理自己的金色头发, “可真让人困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