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朱浩天,自从当了爹之后,走马斗鸡的恶习也给改了,眼下唯一的念头就是盼着女儿能早日白一点。听说福建盛产珍珠,几年后去了封地,他得大量购置珍珠,那东西或许能令黑肤变白。 * 赵慎的书房归置的素朴大气。 这还是赵凌头一回来这间屋子。 为了避嫌,赵夔与赵翼今日没有登门,赵凌将此番“串门”的目的说了出来,“八王爷夫妇二人被困京城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吧。以你之见,皇帝突然此举,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赵慎品着一杯君山银针,他没有直接表态,神色也极为寻常,没有表露任何的异样。 赵凌接着又道:“届时若是真的纸不包住火,起兵倒是不难,就怕一时间生灵涂炭,你也没法得个名正言顺。” 其实,赵凌这话的意思,便是向赵慎说明“造.反”的利弊。 赵家如今有一大家子的人,赵凌不可能丝毫不在意,若是换做几十年前的他,早就带兵反了。 赵慎眼前浮现上辈子的种种,他后来杀过很多人,他嗜血成性,但凡对他有反意的人都得死,就连两位兄长也与他反目成仇了,说他是一代暴君,当初还不如不帮他! 那时候赵慎已是一半癫狂,他终于想起了他的宁宝儿和前尘种种,可他的宁宝儿已经死了,他又慈悲给谁看?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赵慎放下杯盏,神色依旧清淡,他说:“无需大费干戈,儿子有计划的,父亲不必着急,届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赵凌闻言,有那么一瞬,像看见了春花漫开,他笑了笑,铁血男儿也抵挡不了他的慈父心肠。 赵慎微微一愣,没想到赵凌还是......很煽情。 他说起了一个重要人物,“父亲以为李德海此人如何?” 赵凌被分散了注意力,总算是没有沉浸在无限泛滥的“慈爱”之中。 “怎么?你是想拉拢他?李德海掌东厂厂督之职,这些年虽不干涉朝政,但内阁那几位多多少少还得给他几分薄面。” 赵慎点了点头,“此人可用。” 赵凌又问:“那你可有把握?太子未必不想拉拢李德海,但似乎并没有让他得逞。” 赵慎道:“此人入宫之前,家中有一胞弟,死于数年前的一场瘟疫,不过李家倒有一遗孤,人就在我手上。” 赵凌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喜色,“那敢情甚好,事不宜迟,你早些行动,八王爷已经暗中与我联络,他们夫妇二人被锦衣卫盯的紧,根本抽不看身,看来皇上是真的起疑了。” “我只是想不通,皇上是如何看出来的?” 关于这一点,赵慎从不怀疑。 或许皇帝曾经也有过真心吧,亦如他对他的宁宝儿,上辈子本该忘却一切前尘,但只一眼见过,他便知道这人就是他苦苦寻觅的遗憾了。 * 是夜,冷月如霜。 赵慎第一次提出要与李德海见面,原本李德海的态度很明显,他不选择站在任何一边。 但赵慎让人捎了一块玉佩过去,那玉佩并不值钱,却是独一份的存在。 李德海见着那块玉佩,便火急火燎的寻了机会出宫见赵慎。 眼下已近元宵,夜风已经没有那么冰寒了。 赵慎身着披着一件保存墨绿色刻丝鹤氅,他不远处停放着一辆翠盖珠缨的华车,马车上他的小王妃正趴在车壁听着这边的动静。 他无声一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李德海捧着自己亲手雕刻的玉佩,老奸巨猾如他,竟是一时间嗓音发颤,“不知王爷是从何处得来的这块玉佩?” 赵慎神色淡淡,一点都不像是个谋权之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