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相貌偏于不食人间烟火的俊美,他脸上被雨打湿,鬓角还有湿发,如此更显得清俊,魅惑。 他或许再也不是什么少年,凸出的喉结那样明显,下巴上还有隐约可见的青色胡渣的痕迹,但乍一看还是很光滑。 赵慎问她,“字画临摹的怎么样了?” 咦 莫不成那一堆字画真是让她回去临摹的? 这是什么癖好? 这一世的赵慎究竟经历过什么? 赵宁立在那里,看着赵慎熟练的盏灯,又看着他去支开了菱花纹的窗棂,她在一片茫然中找了一个最为合理的借口,“……四哥的字画气韵浑然天成,妙趣匠心独具,笔墨横姿,我………要领悟精髓,还需一些时日。” 赵慎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没有觉得小姑娘在敷衍他,“不懂的地方就过来问我。” 赵宁发现,几位兄长俱很‘慈爱’,或许四哥的慈爱方式与其他两位哥哥不太一样,她应道:“………嗯,我知道了,四哥。” 他肯定是为了自己好,大约是觉得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时辰还早,但外面风雨交加,屋内已然昏暗,灯盏里的火苗如豆,一阵疾风吹进来,火光会忽闪几下。 赵宁杵在原地,着实不知所措。 四哥到底想干什么,也不告诉她? 帝王的心,她哪能猜的出来? 赵慎落座,铺开了一张簇新的宣德贡笺,沾了雨水的衣袖在纸上留下浅淡的斑驳,他并不嫌弃,拿起毛笔,沾了墨就画了起来。少顷,一副清河小莲跃然纸上,方才沾湿的地方成了湖中波,赵慎落笔,抬起头来,看着小姑娘,道:“拿回去好好临摹。” 赵宁实在不擅书画,“四,四哥,我过几日就要去内书堂了。” 这个理由太过正当! 赵宁以为赵慎会就此罢休,可他竟笑了,那笑容在他唇角逐渐荡开,最终泛到眸子里,“呵呵,你以为你真能当什么珠算先生?” 这话什么意思? 皇帝与太子都开口了,她还能不去么? 赵宁咬了咬唇,她的确很怕赵慎,但不是那种惧怕,多半因着他日后骇人的身份儿敬重他,索性就问了,“四哥,你意思是我不用去?” 赵慎起身,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距离不远不近,却足以让赵宁为之心跳惶恐。 真怕被他看出了什么。 赵慎道:“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你若想去………也最好别去。” 他说的摸棱两可,赵宁更加茫茫然了,未及她开口,赵慎抬手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一遍又一遍的,轻柔缓和,“小五别急,很快会知道的。” 他都承诺了,赵宁定是不能提出任何质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赵宁开始心急了,她要和赵慎一直真么独处下去? 他不说话,她也无话可说。 春竹和夏雪回去换衣,新来了一个面生的丫鬟伺候着,赵宁没有看见过她。 这丫鬟十四五岁的光景,容貌秀气,打扮清雅,举手投足之间很识大体。 她端了一碟子桂花糕过来,赵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见她身上的衣料与头上的配饰,一看就是一等丫鬟的标准,赵宁想起来那日在老太君屋里无意间听闻的一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