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见着便觉得极好,当即便决定将这块玉佩于满月宴上给小阿衍带着。 岑惊鸿对这些沾了主人气儿的物什不喜,而后便亲自将血玉平安扣带到了万安寺,奉于佛前,受到七日诵经洗礼之后,这才取了下来,正巧赶上明日的满月宴。 而此刻,付盈然早便回到了太尉府,毕竟她原本是完璧的身子,让两个歹人糟蹋了不算,太尉府中众人还想将自己沉塘,真当她付府无人吗? 付盈然原本以为,以尉迟津对自己的情谊,他二人虽说并无夫妻之实,但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必他不会下狠手。但却未曾想到,提出将自己沉塘之人,便是他尉迟津! 痴情女子负心汉,付盈然当时才明了此言。 当日,付盈然望着尉迟津古井不波的凤眸,便明了他为何如此狠辣了,想必是忘渊已然失效,让尉迟津忆起了前尘往事,所以才会恨毒了自己。 如此的话,那两个江湖浪人,想必也是尉迟津的手笔,思及此处,付盈然便仿佛血肉被撕裂一般疼痛。叶沐遥那个贱妇到底有什么好,都已经和离了,为何尉迟津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自己现下受到如此折磨,都是因为她叶沐遥,付盈然恨不得让叶沐遥去死,但却被付准给拦住了,毕竟明德帝下令,即便付准是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也不能违逆圣上的心意。 尉迟津既然提出让付盈然沉塘,那尉迟蕴与王氏的谋划便胎死腹中了,这二人虽说心下恼恨,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什么异样,毕竟老爷子眼下气的狠了,若是再生事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此刻,尉迟津又搬到原本的霜华苑中,将外衫官靴褪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躺上了床榻。尉迟津闭紧凤眸,鼻翼微动,在房内好似还能嗅到沐遥在时的牡丹香气。 主卧中,摆设丝毫未变,但却物是人非。 尉迟津只觉心头一震苦涩,忆起近来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便恨不得即刻便去到沐遥所居的庄子中,负荆请罪,只消让她能回到自己身边。尉迟津知晓,叶沐遥本就是极为冷清之人,他费了无数心思,才让他心悦之人同样心悦于他,但现下,却因着付盈然所使出的手段,尽数湮灭,尉迟津焉能不恼恨? 让付盈然失了清白不过只是先讨还些利息,等到新皇即位,必然会将朝中老臣换下数人,以付准的脾性,并不如何得太子欢喜,想必也保不住御史大夫的位置。尉迟津等的便是那时,才能彻彻底底的从付府讨个公道! 沐遥,沐遥! 尉迟津一遍遍的唤着叶沐遥的名儿,只希望那个女子能够原谅他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脑海中的那抹倩影,便仿佛斧刻刀凿一般,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中,让尉迟津无心旁的事情,只能待在这霜华苑中,想着与沐遥相处的日日夜夜。 此刻正值夜半,尉迟津孤枕难眠,心里眼里都是沐遥一个人,最后着实受不住了,便径直起身,罩上外衫,便飞身跃出了太尉府。 因着夜间京中有宵禁,所以尉迟津并未骑马,而后径直运起轻功,飞速往城外赶去。 而此刻的叶沐遥却是难耐的很,虽说眼下正值冬日,但因着坐月子,她身上黏腻的早便无法忍受了,好歹明日便是小阿衍满月的时日,她今晚磨了碧玉许久,这才能沐浴一番。 尉迟津来到庄子时,叶沐遥将将出浴,碧玉去探望受伤的铃兰,所以尉迟津只消制住了一个小丫鬟,便知晓了叶沐遥如今的住处。 仔细的避过守夜的侍卫,尉迟津见着偏院儿中的灯火,只觉心下慌乱的很,想要进入其中,又怕见着沐遥嫌厌的眼神,但若只是站在门外的话,咫尺相思,他更是受之不住。 尉迟津推门入内之时,叶沐遥正取了巾子,轻轻拭着湿淋淋的墨发,听到推门的声音,当即便开口道。 “碧玉,再给我取一条干巾子,这条已然湿的厉害。” 听得叶沐遥仿佛珠落玉盘的声音,尉迟津只觉恍如隔世一般,轻手轻脚的将一旁红木架子上的巾子取了,小心翼翼的递到叶沐遥手中。 “碧玉,铃兰眼下身子如何了?你怎的不言语呢?” 叶沐遥此刻倒是有些诧异,毕竟碧玉每每去过铃兰的房中,都会将那丫头的伤势告知于自己,今日怎的如此安静,莫不是铃兰那丫头的身子不好了? 叶沐遥心下不免有些担忧,猛地回过身子,却不防映入眼帘之人却是她最不欲见着的。 “你怎的会在此处?” 叶沐遥眉头紧蹙,清丽的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虞之色,但尉迟津却视而不见,只是贪婪的望着面前那熟悉的娇颜,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他便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如今真见着沐遥了,尉迟津却不知该如何言道。 “沐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