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惜才之心,欲劝动眼前的青年。 “亲事?”杜谦冷哼,他的未婚妻得急症没了,第一任妻子天生有心疾,抵不过一场风寒便也去了,后来又定了王家小姐,因圣上插手也退了亲。京中权贵都知杜家六郎的亲事在圣上面前挂了号,却迟迟等不来赐婚,如此更好,无羁无绊一身轻,也不拖累他人。 知言带着人摆饭时,看到三个男人全都沉默不语神情凝重,她只装作不知,依是带笑唤了他们用饭。 几样凉盘,为图红火上了热锅子,冬季里难得一见的绿蔬,四人依次坐下。男人们全住嘴不再谈正事,唯知言一人张罗,不时她的碟中多出一块青菜,她侧目对着孟焕之嫣笑,手下轻勾着他的大手,引得对面的秦昭轻咳。 席至一半,知言告辞先回去,留下空间让他们继续谈家国大事。 孟焕之送妻子出来,不由脚下被她带到后宅。进了屋知言又缠上去,索了深长缠绵的吻,伸出舌任孟焕之品尝,手下拨着他的小弟,轻柔的手劲恰到好处抚弄,差点让某人节操不保。最后他喘着粗气,压住知言作乱的手,眸色点燃橘光。 “晚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孟焕之顶着绯红的脸颊离去时放话。 知言躺在榻间捧腹大笑,让他在人前装得一本正经,偏生要挑逗一回。自觉坏事得逞的她尚未高兴多久,一股药气随着门帘掀起飘进来,不想喝药怎么破。 立冬苦口婆心劝道:“姑娘,您就趁热喝下去,一口气喝干也不觉得苦。若是小口小口抿,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喝完。” 知言的脸皱得比黄连还要苦,捏着鼻子屏气喝下,药到胃中又泛起恶心,用蜜饯也压不住。她总是忍不住想吐,对着漱盂干呕两声才觉舒服。幸好,今天是最后一天,下个月说什么也不喝了。 立冬命小丫头收拾药碗,拿了浸过热水帕子为知言擦拭头脸,嘴里也说着闲话:“才几日不见,冬至的肚子挺得老大,明年咱们府里也能添个小孩增点热闹气。姑娘,你可要抓紧了,姑爷是对你好,一年两年不在意,时间长了,男人总想着要个子嗣,你还能拦着他不找丫头。恐怕到时要你出面替他张罗。” 知言心理素质很好,左耳进右耳出,她一定要心态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 ****** 前院孟焕之三人酒酣兴浓,杜谦从小性傲且孤独,难得有他瞧得上的人,因吃了酒也放开说及往事:“幼时跟着母亲常去首辅府走动,虽然中间隔着一个尚书府,也觉玩得尽兴。现时我们两家只隔着一条巷,可泾渭分明,在朝中也是,所争为何,不外乎名与利。想来真是索无趣味。” 秦昭很是认同,从他十岁左右时杜家便在朝中慢慢开始与秦家分庭抗礼,越走越远,直至成仇,势要分个你死我活。虽说无趣味,也是无可奈何。 首辅府家大业大,几十个儿孙的安危全系于一身,使得秦敏不得不结党,意为维护己身利益。 杜家人口也不少,杜润又因出身的缘故一心想博个世间瞩目的功劳,故他扫遍朝中诸人后,把目光投向昔日恩师。 天子坐山观虎半收渔翁之利,内阁争斗总比一言堂要好。 三方角力,眼看着要自食恶果,开闸的流水却无回头路,流向何方也不得而知。 孟焕之端起酒杯:“螳螂挡臂,略尽绵薄微力。” 一切尽在不言中,余下的话各人品味。秦昭和杜谦也举杯同饮,心照不宣。 酒足饭饱,秦昭动身告辞。杜谦却乜斜着眼提出要宿在孟府,以他的神态完全不觉得是惊扰别人,反倒是瞧得起你才给面子住到你家的感觉。 秦昭吃醉了酒,故伎重犯,话头提起又揭杜谦的底,笑语:“子昂兄,你也早点成个家,家中若有娇妻相候,还能像如今这般自在。眼前就有例子,我家小妹河东狮吼,妹夫忙不迭跑回来,吓得外头的去处不曾浏览,京中勾栏里的头牌翘首以待也盼不来状元郎光顾。” “舅兄去过?”孟焕之抽冷问,他也是微醉脚下略虚浮,倚着廊柱戏语:“恐怕今科三甲都未曾去过,花魁巴望的人是秦家四郎罢。我与杜兄一个无趣,另一个冷面,谁人会稀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