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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知画进屋坐到暖阁间,扔了手中帕子,气鼓鼓说:“母亲真是犯了牛性子,我怎么劝都不听,她只说想寻个人说话。父亲和四哥为着不让她寻四嫂麻烦,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猜,我今天从何处来。”

    “难不成先回了首辅府?”知言猜度。

    知言艳容带着怒气,拍掌道:“昨日你的人刚走,母亲也派了人去苏家,道是有要事请我今天回去一趟。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原来罗姨妈领了个道姑,说专治妇人不孕,因要做法事,打听咱们姐妹的生辰八字,数来数去,只有我和十妹犯了克。母亲唤我回去为着喝符水化解。”

    “哦?”又是罗姨妈,又是道姑,常氏真是魔怔了。知言再问:“何处寻来的人,可别是野路上的骗子,花了银钱,不见效罢了,被诳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知画细回想,安慰道:“母亲说了只此一回,再者今天来的道婆子行止不凡,很是懂礼数,听说话也都稳妥。”

    知言命丫头拿出几块虎头玉饰,推到知画面前,因说:“想着姐姐可能带哥儿来,这几块虎头玉,你拿回去让他闲玩。”

    都是姐妹间,知画也不客套,大方收入,叹气道:“出门时哥儿也缠着我说非要来,这不怕回来招惹母亲,等我们一走,她又急着想抱孙子,寻了由头在四嫂面前嘀咕。我才狠心把他一人扔在家中。”

    常氏真是,知言现在庆幸孟府无亲长,要不然下一个被成天念叨的人就是她。

    说及孩子,知画也眼睛发亮,把她家夫君并儿子夸了又夸,倾吐了半日闲事才告辞回苏府,留下知言一人对着空荡的屋子出神。

    晚间一场情|事后,知言依是平躺着不能起来,听孟焕之说着趣事,不时她要凑上去亲吻,却被孟焕之按住,示意她不要动。

    知言撇着嘴不开心,使小性儿:“你眼里待我跟个会孩子的丫头没甚两样,若我不能生.......”

    孟焕之伸手堵住妻子的嘴,面凝冷色,轻声斥责她:“浑说,这种话也能说出嘴,断没有下次。”

    知言轻声嘟囔:“四嫂的例子在前,看她受罪吃了那么多苦药,又要看婆母脸色。我可不受那份罪,若真有那么一日,趁早你给个休书,一拍两散,各自寻下家过活。”

    孟焕之怒了,掀被坐直身,牙关紧咬,字句从牙缝中挤出来:“几年间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全都喂了白眼狼,我这心里除了你还有谁?知言,你今日被什么迷了心,非要说出冷心的话?”他胸膛气得发鼓,面色铁青,目闪寒光。

    知言知道方才的话过了,怯生生拉住孟焕之的手道歉:“我错了还不成,方才说着玩。”见对方仍是不为所动,浑身寒气冰人,知言掀了被刚坐起来,却被孟焕之猛然扑倒。

    他狠命地啃咬妻子,用力紧箍着她,就这么强势进入,霸道不容抗拒侵占,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不准再说这种丧气的话,你就是想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发了狠劲用力倾命要她。

    知言真是惹火上身,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缩着身子躲闪,被孟焕之死命压住,她带着哭腔求饶,终于云消雨停,睁着一双泪眼控诉着他。

    孟焕之怒气消散,亲吻着妻子,柔着哄她:“没事了,今后即使没了孩子,我们也要相依一生。别担心,我再不会寻别人。”

    知言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也诚心认罪,言语诚恳说动孟焕之安心。

    孟焕之既怒又是后悔,脉脉注视妻子睡熟后,细心为她上了药。黑暗中,温暖的人在怀,他手下绕着青丝也安睡。真是只小白狼,一点小事就想逃,得要想个法子拴住她。

    ☆、136|4.13|

    孟焕之进了翰林院,迎面撞上冷漠如常的杜谦。他照例要打个招呼,不料杜六郎今日那根筋不对,旁若无人从他身边绕过,风行疾电般掠出去不知所踪。

    院内几个同僚瞧见这一幕,都装作没看见。孟焕之进了玉堂署,见一众翰林面带异色,他看向秦昭,目带探询。

    秦昭笑意依旧,瞧不出有何不妥。

    午间时,如海般的闲言才传来,杜谦上折子参内阁诸老,痛斥他们内斗不息,使得朝纲混乱,政务不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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