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小厮和老家丁嘴上抹着蜜,可我知道他们都没安好心,哄着我不听父亲的话。外头好些个子弟也一样,哄着我挑头干蠢事,更有骗我往不干净的地方去。乔大哥以前待我很好,现时他变了,也开始利用我。”少年的神情黯然,神伤从小仰慕的大哥失了本初面貌。 孟焕之忆起妻子和十二内弟幼时都哄骗过张盛,定是他们开了无关紧要的玩笑,若不然以张盛近乎野兽般的天性敏锐,早都视为洪水猛兽,不再来往。 孟焕之再次想到韩世朗,东宫岌岌可危,放着世家闲散公子不做,趟这浑水,将来如何脱身?若东宫才德堪登大宝,尚可一博,眼下看几个伴读饥不择食的吃相,东宫也就泛泛尔。 孟焕之怀着心事走在前,张盛也亦步亦趋,并声称一同回去向九妹解释,让她消气。 若是旁人,如此心念着自己的妻子,孟焕之心中早做他想,可换做张盛,他唯有一笑。实心的少年郎估摸着把九妹当成九弟,世间男女恐在张盛眼中只有好坏之分。 未走出几步,乔骏追了来,声称送他们出来,张盛生气不理来人。一路行来,宁远侯府上下忙得团团转,见着世子爷个个打着千,请他帮着应酬客人,乔骏点头说一时便过去。 ******* 就这样,孟焕之在宁远侯府空腹吃了酒,回了家,又折腾厨下准备席面,席间破天荒对妻子简略提了几句。 由话窥意,事情原非孟焕之所说那样简单,不过他总是开口,已经有了很大进步,知言也觉知足。她又回想各个细节关键,不无担扰道:“这几个全是勋贵子弟,聚齐了该不会惹出天大的祸事罢?” 孟焕之拿起青釉酒杯凑到妻子嘴边示意她抿一口,被知言严正拒绝。他浅笑复又放下,安慰道:“无事,他们几个一无兵二无权,能兴起的风浪有限。”他咽下未尽之言,眼下有更烦心的事一一摆在面前。 成天担扰别人事,总有一天发腻。孟焕之遮遮掩掩倒引起知言兴趣,他挑开明说几句,她反而素无趣味,不再做他想。 知言在宁远侯府只吃了半饱,相陪着用了小半碗饭,又舀了醒酒汤,盯着孟焕之喝下,这才命人撤了。 临睡下时知言磨蹭着脚步,她心底发怵,某头狼昨晚尽兴折腾了半宿,今天又吃了酒,俗话说酒壮色胆,真有点怕了他。大户人家的通房丫头也有几分道理,十来岁的新嫁娘身条未长开,对上如狼似虎的青壮年,铁定吃不消。知言堵了通房这条路,万事只有她亲自上,一咬牙也是拼了。 孟焕之换好寢衣从屏风后出来,一眼扫到妻子轻咬贝齿,颦眉含忧,一副畏床如畏虎的的小模样。他不禁心底好笑,伸臂揽了她轻掷到床间,覆身上去,做势便要啃咬。 知言紧闭眼睛等不来狼爪侵袭,放大胆睁开双眼,孟焕之戏谑的神情尽收眼底,原来他在等着看笑话。她恼羞之下推开他,身后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知言也觉得好笑,坐在孟焕之身边问:“焕之,你在家时与在外面明显不同,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孟焕之双眸脉脉凝视妻子,情意绵长,他的软肋只有眼前的佳人,温语:“在你面前我不用掩饰自己,若娘子不信,马上让你看到更真的我。” “讨厌!”知言横一眼孟焕之,从来说话都透着不正经,不过她喜欢看他这副小无赖样。她低下头朝着某人脖颈间吹气,惹着他佯怒,又一把抓过知言咯吱,知言也不服输手在四处胡乱抓,两人在床间笑成一团。 知言从小最怕别人挠痒痒,连声告饶,笑瘫软在孟焕之腿上,仰视他的下颔曲线完美,代表男性象征的喉节,半隐在衣领中的锁骨。她先咽下口水,幽幽说:“焕之,我总觉在做梦。” 孟焕之吃吃轻笑,低头摩挲妻子的脸庞,寻到红唇俯身下去深吻,吻得他全身发热,末了冲着娇嫩的脸蛋狠咬一口,心有不甘道:“今晚先放过你。” 知言轻咝声捂着脸颊,出声抱怨:“嘴里全是酒味。”引来某个无赖诞着脸应答:“娘子昨晚吃醉酒,为夫都不曾嫌弃。” 知言没敢接话,挪到被窝中躺下,指使孟焕之熄了灯,觉察他也睡下,自己先挤到他的被窝中。宽阔的肩膀正好可以环抱住她的身形,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知言睡去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