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在暗地里直疵牙,九妹你答的这叫什么。唉 老狐狸轻笑一声:“伸出手来。” 知言犹豫了一下,伸出左手,您老真打呀? 老狐狸一手拉知言左手,一手拿戒尺。虽未用十分力,但很疼有么有,痛感神经是五岁小儿的。知言忍着泪。 老狐狸转头看向孙儿们:“击鞠本为嬉戏玩乐闲时消遣之物,你等却正经争高低。且一次输赢便做垂头丧气状,尚不及五岁小儿硬气。” 你那是夸我呢? 老狐狸看着秦旭、秦昭四人:“英雄不问出处,背后妄议人阴私非丈夫所为。且从事不密,泄语给幼妹。待饭后各领家法二十板。” 知言侧脸对着哥哥们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倒是逗乐了秦昭,眼底带丝笑意轻眨右眼。 用晚饭时,花厅里比往常更加安静。知言左手在背后不时轻轻摆动,稍带起一丝风便痛得轻些。奶娘心疼不已,眼观老大人不发话,只是强忍着泪意在花厅外侍奉,晚膳由立冬布菜。 饭后上了茶,看老狐狸今日心绪不佳,几位叔伯都不开腔。方太君也不言语,气氛一时有些冷。知言坐在椅子上,左手在身后轻晃。老狐狸吃了几口茶,方太君观得他脸色缓下来,让人拿了药膏上来,亲给知言上药。 老狐狸在旁说:“罚是因为你故作聪明,出言无状。如今你祖母亲自上药乃是为了奖赏你能有维护姐妹之心,此等心意虽好,但不能因此而犯大过。因小善而犯大错是为不妥,你等明白。”最后一句话说给众人听,大家皆受训。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老狐狸见知言垂头不语起了逗弄之心:“方才为何不哭。” 知言抬头扫了老狐狸一眼,你有病啊,答:“太丢脸了。” 老狐狸倒是吃吃地笑起来,伸手摸摸知言的发髻。 一时大家都散了,四个哥哥受了家法,在床上爬着休养三四日才勉强起身。 听闻杜侍郎府几位姑娘也都被罚得不轻,杜大姑娘禁足三月,其他三位也都被禁足一月。这才心理平衡点。 ***** 时光荏苒已是深秋,寒风乍起,大雁南飞,落叶缤纷,屋里地龙虽未烧起,但熏炉中烧着银丝炭,寂静秋夜中噼啪做响。 知言已睡下,看冬至收拾桌上的画作。一场风寒休养了小半年之后,钱大家终于露面,神色萎靡不如旧时光彩照人,授课也不及往常用心,但总归众姐妹又多了一项课目,今儿下午来给知言和知仪、知恬教了一幅简单的画作,知言两辈子都是文艺白痴,一切都得从头学来。只比两个姐妹笔力上强些。晚间睡前练了一幅,剩下几幅明后日再说。 要问知言如何能瞒过众人,只因前世她乃左撇子,穿越后一切学着用右手,用筷子、写字握笔都是从头学来,所以多年未露馅。咳咳,再说以前左手写的字跟狗爬一样,好不到那去。 自从一个多月前挨了老狐狸的罚,知言读书用心了一点,堪堪与知仪看齐,其余时光都在发呆虚度。 司马先生观在眼中记在心里,正逢这日与大太太闲聊,当做笑语说给大太太听。 大太太手捏帕子捂嘴笑:“九丫头是有趣些。” 司马先生看向族妹:“你家老太爷和老太太都生得是水晶心肝,偏偏喜欢个这么古怪的丫头。” 大太太边剥桔子也未抬头:“老太爷和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九丫头看似有些古怪之处,可素日处事大方不失分寸,从不和姐妹争抢生事。你看十丫头那么恋着她,便知背地里她常护着这个妹妹。她也是合了老太太的眼缘。” 司马先生含笑道:“任老太太和老太爷再宠谁也越过不大姑娘去,如今她有了好归宿。你也该把一半的心放下。” 大太太看着族姐叹道:“兰筠姐姐不是不知道,生儿养女纵是活到老总担着心。再说还有旭儿和娴儿,我那能放下心来。” 司马兰筠点头不语。 大太太看向对坐着的族姐,想起当时她求自己:那怕是做个丫头也要离开扬州司马家。想彼时自己尚年幼,怜悯她有才华且身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