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功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罗玉芬:“贱人,我看你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有功夫去勾引男人了。” 罗玉芬吐出三个字:“离婚吧。” 黄建功冷笑一声,面目狰狞:“除非你死了!” 罗玉芬闭了一下眼睛,动了一下,从地上挣扎着起来,黄建功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作声。罗玉芬爬坐起来,喘息了许久,终于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边。黄建功冷笑一声:“你想跳楼是不是?你要是有本事跳,我跟着你姓罗!” 罗玉芬拉开窗户,站在窗子边看了许久,然后抓住窗框,使出全身力气往下一扑,黄建功瞪圆了眼,猛地扑上去,但是人已经掉下去了。这是三楼,罗玉芬直直地砸在楼下的台阶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却是她短暂而沉闷的一生发出的最大声的抗议和哀鸣。 黄建功惊恐地嘶吼起来:“阿芬!” 本来是祭灶神过小年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很热闹,黄家彻底热闹了。 于路知道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还是从服务员阿姨嘴里听到的:“阿路,你知道吧?罗茂刚家的阿芬跳楼了。” 于路当时正在切菜,差点切中了手指头,他放下刀,看着阿姨:“阿姆,怎么回事?阿芬怎么了?” 三个阿姨都挤在厨房里,大家都叹气,一个阿姨说:“说是昨天跟她老公吵架,气着了,从三楼跳了下去。没死,内出血严重,现在还在市里医院抢救,脑子也受伤了。” “是啊,听说是黄建功看着她跳的,他都没去拉吗?真是作孽啊,阿芬那孩子多好的一个姑娘啊。” “我看阿芬就是被罗茂刚和李秋莲逼死的,要不是他们贪财,阿芬怎么会嫁到黄家去。黄家那么有钱,明显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阿芬那么柔顺的脾气,去了不是受罪吗?” “……” 几个阿姨全都是于路同村人,对罗玉芬的底细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这会儿说起来,无不惋惜叹息。 于路控制不住全身发抖,黄建功那个畜生,要不是逼到绝境了,阿芬怎么会寻死,他拿起刀子,“咚”一声用力砍在砧板上,声音之大,把厨房里的人全都惊住了,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于路。 阿海看着于路,走过去,发现那块砧板已经裂开来了。他伸出手,掰开于路的手指头,将刀子拿了过去,伸出胳膊,拍了拍他的肩:“人没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楼层不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于路低头看了一下案台上的砧板,换了另一块,从阿海手里拿回刀子,拿了一块肉,“咚咚咚”开始用力剁起来,好像那是黄建功的肉一样,要剁个稀巴烂。 阿海见他这样,也不说什么,对几个阿姨说:“没事了,你们出去吧。”回头对于路说,“你别剁猪肉了,剁一下鱼肉吧,晚上好给阿冰做鱼饼吃。” 于路原本一腔愤懑,听见阿海这么一说,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就知道吃!” 阿海摊手:“我是个厨子,要是不知道吃还怎么混。”他麻利地从水池里捞出两条两斤重的鲮鱼,去鳞,去内脏,去头,去骨,将批下来的鱼肉放在于路的砧板上:“切吧。” 于路看着鱼肉,提着刀子开始剁鱼肉,开始还是切肉,剁得也不快,后来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用力,声音从“叮叮叮”变成了“咚咚咚”,一边切一边骂:“操他妈,狗杂种,畜生,人渣,杀人犯……” 阿海看着他:“你信不信阿冰今晚上吃了鱼饼,也会这么骂人了。” “放屁!”于路不客气地回他。 阿海说:“你没听过《国王长着兔耳朵》那个童话吗?” “什么跟什么?”于路皱起眉头。 阿海说:“你很难过?” 于路愣了一下,明白阿海的话,沉默了片刻:“她的脾气一向都很好,人很善良温和,如果不是被逼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