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这十五年来驻守西蜀与沈致勤的军队对峙,军权在握,之所以这些年都没出什么事,除了皇帝的信任外,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小心谨慎,没给别人留下把柄,就连留在京城里的荣亲王妃和世子都是深居简出,不落人话柄的。 沈瑜对着这个只在画像里见过的姑父,也不好再嬉皮笑脸,正了神色说道:“不瞒姑父,这次就是爹爹让我追踪那个那勒寒的,此人原本是西蜀作恶多端之人,后来逃出大牢后投靠了沈致勤那边,我因为和他有些私仇就一直盯着他,后来发现他似乎接了什么命令往京城而来,便请示了父亲一路追踪而来。” 他揉了揉睡得有些疼的脑袋,继续说道:“那勒寒武功不怎样,却擅长影藏踪迹,还会一些西蜀的邪术,所以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逮到他的啊!您不知道我这些日子那叫一个苦啊,睡不好吃不香,连澡也没能洗一个……” “啪!”安逸陵见他越说越歪,又用戒尺拍了一下桌子,“说正事。” “啊,正事啊,”沈瑜脸上又是满脸笑容,然后双手一摊,无奈耸耸肩,“正事就是今日抓他的时候遇上了安瑾表妹,收拾了那两人之后就被您带来书房了,后来您抛下我走了,我实在无聊又困得很,就在躺椅上睡着了,我正梦见在酒楼里敞开肚皮大吃大喝的时候您用戒尺敲了我……” “闭嘴!”安逸陵原本就心绪不佳,又见沈瑜这样话唠,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喝止了他,“你这样抓了他难道不会打草惊蛇?他到底进京来干什么的?” 沈致勤派人进京,肯定是对皇帝不利,再加上之前查出来宫里有人和西蜀有勾连的事,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沈瑜把椅子挪到桌子前面,双手搭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看着安逸陵,似乎有些得意,“姑父啊,那勒寒也就只是个小喽啰而已,说不定是拿来迷惑我们的呢?沈致勤恐怕原本就没指望他不被发现呢……” 安逸陵忍不住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西蜀多雾气,所以他的皮肤很白皙,但五官却是深邃俊朗,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朝气,如果忽略那一脸“我厉害吧,快夸我吧”的神情,安逸陵想,他或许会很喜欢这个聪明的后生。 “说了这么长一串,你还是没告诉我他们的目的,想来你追踪这些日子不会一无所获吧?”安逸陵嘴角勾起,看了看他。 心思被点破了,沈瑜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哼。”安逸陵如何不懂他的心思?这少年,是信不过自己呢。 安逸陵站起来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不愿和我说,那就去和圣上说吧。” 荣亲王让他追查这些事情,不就是怕沈致勤对圣上不利么?那他查到什么,就直接去和圣上说去吧。 沈瑜眼睛一亮,响亮地应了一声:“谢姑父!” ☆、第20章 安瑾休息了一晚上,精神也就缓了过来,她早早醒来,见天色还未全亮,便窝在被子里不愿起来,直到到了她平常起床的时间,寻云觅柳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才坐了起来。 现在天气也渐渐凉了,安瑾的衣裳也全都换成了比较厚实的秋衣,但穿在身上并不显得臃肿。 “今天就戴那套赤金海棠头面吧。”安瑾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想了想说道。相比于金、银,她更喜欢宝石做的首饰,但那套赤金海棠是安逸陵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打造精良,小巧精致,十分得她的喜爱。 寻云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便挽了一个比较娇俏的发髻,再替她戴上那套头面,镜中的人娇俏明丽,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仿佛要流淌出来似的。 “走吧,去给娘亲请安。”安瑾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欢快地说道。 安瑾到了华穆苑,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沈瑜坐在长公主和安逸陵下首,身板挺得笔直,一转头看到安瑾进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