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空无一人, 一片空寂黑暗。 周围孤坟遍布, 蒙面人被吓得一个踉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得个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个血肉尽腐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寺庙禅房,他此时所处的地方, 不知是深山中哪处的乱葬岗, 做多了亏心事的人本就越害怕这些邪乎的东西, 蒙面人直接被吓破了胆子,踉跄的爬了起来,尖叫着朝着深山里面跑去了。 察觉到动静的阮清敛下眸子,遮住里面晦暗的神色,他朝着房门外的地方看了两眼,不知道做了什么,原本准备开门进来的那群人全都被堵在了门外,就连呼吸声都趋近于无。 看着抱着自己的慕以,阮清放轻声音,牵着人的手将人拉去床榻上休息。 慕以掀开被褥,将准备离开的阮清拉的一个踉跄,冰冷的身体闯进柔软的被窝之中,慕以伸出手将阮清拦腰抱住。 “一起休息。” 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慕以看了看重新被关上的木窗,还有干干净净的禅房,他不动声色的将身旁浑身僵硬的阮清抱紧,随后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山顶上的寺庙笼罩着一层薄雾,推开木门,满院子的白雪映入眼中。 那些扰人清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除去木窗纸上破出的一个洞,什么都没有留下。 今日下了大雪,天气要比昨日冷上了许多,床上的阮清还在睡梦之中,被褥里面的热度还没有消散,说起来也有些不可思议,身为鬼魂的他竟然也会贪恋人身上的温度,眷恋着不肯起身。 时辰还尚早,慕以没有叫醒阮清,他俯身在阮清额角落下一个吻,悄声下了床走出门外。 外间吹着寒风,走廊外面还积着一层薄冰,将上面的泥脚印封存在里面,慕以走了过去,发现上面起码有着五六个人的脚印。 想起昨天晚上传来的动静,慕以没什么表情的抬起头,恰巧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走廊尽头的阮途对上了视线。 慕以身上还披着昨天晚上那件白色的披风,他站在一片白雪中,寒风时不时刮起他的发尾,在半空中静静飘荡。 眼前这一幕就像是一幅画卷,美的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画中之人。 只不过不论阮途再怎么放轻动作,那黏腻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落在慕以身上,慕以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站在角落里面偷看的人,他淡淡抬眸,不同于面对阮清时的温言细语,那眼中透着寒光,十足的冰冷。 前阵子花了一些钱财收买衙役,又费了些心思将残局收尾,母亲也亲自承认了派人对那位慕家公子出手,但是昨天晚上阮途在房间中等了半宿,那派下去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有办法,他这才亲自前来打探,却不想直接将人看呆了,还当场被抓包。 阮途什么都来不及做,慌乱的就逃走了。 慕以看着阮途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些脚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院中的墙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慕以看过去,发现那掉光叶子的树枝被墙壁另一头不知道是什么扯住了,整个枝干晃晃悠悠的,上面的积雪随着枝干的晃动 ,纷纷掉落在地面上。 墙头上突然钻出来了一个穿着僧人服饰的人,那人面珠玉,看起来不过二十又几,很是年轻。 瞧见着隔壁院子住了人,那僧人朝着站在屋檐下的慕以看了看,似乎有些新奇,出声问道:“你也是这次寺庙之中的住客?” 慕以没有回答,盯着趴在墙头的僧人,似乎没有想到这寺庙之中,佛修之人会做出扒墙角的动作。 没有得到慕以的回答,那人也不气馁,他将墙边的积雪拂了下去,双手一撑,就坐在了那墙头上面。 僧人手指着阮途离开的方向:“刚才离开的那人,他对着你有贪欲。” “那是沾满恶臭气息的欲望,这阮家的人没一个有着善始善终,你最好都离得远些。” 僧人眼神澄澈,身上的气息就如同手腕上的舍利子一般,让人感到舒适而又平静。 对于一个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这句话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所谓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因果轮回,终究是谁也逃不掉。 慕以想起了在阮府内看到的一切,问道:“是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