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说,示意荷香给她铺纸,墨生给她磨墨,将画具摆放完毕之后,开始落笔。 江月儿执起画笔来,跟平常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从落笔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多了一分沉静的气质。 此时,外界的一切声音她都听不见了。 她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到眼前这幅画里。 她先用兼毫小笔勾勒出了一个太阳的轮廊。 但江栋发现,她并不是用平常最擅长的工笔。 当然,画景原本就不适合用工笔。 但江栋又发现,她的笔法也不是写意,而是……江栋说不清她用的是什么笔法。 但随着那轮太阳在她笔下成型,江栋发现那太阳虽如平常的画一样夺目,但多了一分柔和的雾气。 这雾气随着江月儿的晕染,渐渐流泻在整幅画当中。 这一幅云海初阳图整个图里有种似有实无的仙气,但笔法不似写意一般豪放,而是透着女儿平时就会有的细腻,细腻而不失明艳,既灵且美。 女儿这是悟出了自己的画道啊! 正在这时,对面的林子里惊起几只蜂鸟! 江栋紧张地探望:这个时候,他反而比任何人都怕女儿受到打扰。 他也是从这一段路走过来,最是知道,这种灵感,这种创新来得有多不容易,它是有多珍贵! 他固然喜欢女儿的平凡,可当女儿愿意自己发出光芒时,他亦会守护这份光明! 江栋看了一眼卫老爷的方向,他身边的侍卫又少了两个。 后者感觉到他的视线,还能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要不是这个人,自己一家子从这段路悠然自在地走过来,女儿恐怕会收获更多!江栋负气地转过头去。 “好了!”江月儿收起画笔,满足地看了一会儿,问她阿爹:“阿爹我这幅怎么样?” 江栋捻捻胡子,皱起了眉头。 江月儿看他这神色,不由得也忐忑起来:“难道很差吗?” 江栋猛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不错。总算画出了点样子。” “真的?”江月儿开心极了。 别看她爹平时这么宠她,有事没事还特别喜欢夸她,但涉及到了画画这件事的话,他就会非常严厉,一点敷衍都不会容忍。 从小到大,尽管看见江月儿作画的人都说过她天分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反而是这个教她最多,对她最严厉的阿爹最少夸她。 此时得了他这样轻飘的一句赞,对江月儿来说,也是莫大的好待遇了。 她喜滋滋地举起来欣赏了一会儿,道:“我也觉得不错。” 江栋抽了抽眼角。 就听祁珏那讨人厌的笑声:“嫌弃什么?那时候你比侄女张狂多了。” 杜衍:“……”阿叔的黑历史,无论什么时候听都是这么的甘香可口啊! 江栋咳了咳:“好了,画现在干得差不多了。你先把画具收起来,让骆兄割蜜吧。” “哦对了,”江月儿赶紧指挥着收画具,道:“骆大叔,你准备好了吗?要不我们先服下药丸?” 骆大叔拔了一根草试探了下风向,哇啦哇啦地说着话,从背褡里掏出药丸分发给众人。 江月儿就翻译道:“骆大叔让我们到上风口,一会儿烟大,蜜蜂被熏出来后肯定要顺着下风口跑的。” 卫老爷隐晦地看了眼位于下风口不到十米远的树林。 众人听着骆大叔的指挥各自散开,并拿布紧了头脸。 骆大叔也拿出布包住露在外面的皮肤,举起刚铡在附近找到的湿树枝和树脂,点燃了火把。 浓烟滚滚而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