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片刻之后,还是白司颜率先反应过来,慌忙收回了手,不无尴尬地咳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窗外。 白倚竹抖抖着手,默默地把袍子披回了身上,侧过脑袋,闷不吭声地看着墙壁,佯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而,逐渐逐渐烧得绯红的耳根,却是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等他重新把袍子掩上后,白司颜才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屏着呼吸,以一种天花乱坠的姿态飞快地把药粉散满了白倚竹的整张后背,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历经了什么生死劫难一般,甚至连额头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 而那只作了孽的爪子,宛如被打了麻药一般,怎么伸缩五指,都有种相当怪异的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背着身子,白倚竹看不见白司颜在干什么,在上完药之后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地,传来细小的响声。 正狐疑着,便听白司颜假意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那个……你可以起来了,我好给你包扎。” 白倚竹这才转过身,掩着袍子坐了起来,却见白司颜抱着一团宽绰的白纱站在床头,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一会儿看这边,一会儿看那边,就是没往他身上瞄。 瞅了眼那层一臂多宽的白纱,白倚竹面露疑惑,不由抬眸问她。 “这么大的一块白纱,不用剪刀剪开吗?” “不用。” 白司颜回答得倒是很干脆,见他坐了起来,这才剔着眉梢觑了他一眼,又道。 “能站起来吗?最好站起来,方便点。” 白倚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想要干什么?”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怕什么,我还能害你吗?” 不屑地嗤了一声,白司颜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衬得白倚竹尤其的矫情。 不得已之下,白倚竹只好掩着袍子下了床,一脸无奈加羞耻地站到了地上,然后……下一秒,瞬间就后悔了! 因为在他刚刚站稳的刹那,白司颜冷不丁地……劈手点了他的穴! 而白司颜之所以点了他的穴不让他反抗,显然不会干什么好事儿…… 但这都不是重点! 更让白倚竹欲哭无泪、想要咬舌自尽的是,被白司颜突然间制住穴道,他的手也跟着被禁锢了动作,刚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把袍子系上,就动弹不得,所以……由此导致的严重后果是,手里头没能抓紧的袍子,再一次轰轰烈烈地,滑落到了地上! 此时此刻,白倚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咳……” 白司颜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得愣了一愣,尔后用一种颇为不自然的口吻轻声安慰道。 “放心,我闭着眼睛……不会看的!你也不用太担心,反正等下就遮得严严实实了,没人会看到……” 一边说着,白司颜就伸手抓过白倚竹的手臂,将其缓缓掰直,按在了身体的两侧,接着撕开白纱的一头,拴在了他的手臂上,随后长长地拉开白纱,绕着白倚竹一圈一圈地转,直至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像是蚕蛹一样,从头到脚,包裹成了一只漂亮的大粽子! “好了!” 等到把所有白纱都裹完之后,白司颜才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眼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那厢,白倚竹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顶,已经不想再搭理她,跟她说任何话了。 抬头看了眼窗外,白司颜唤来下人问了时辰,紧赶慢赶的,倒是没错过拍卖的时间,虽然剩得不多,但速度快一点十有八九还能赶得及。 回头,挑眉看了眼一脸“老子不想活了”的表情的白倚竹,白司颜却是偏要刺激他! “现在赶去观月楼还来得及,你要去吗?” 白倚竹没吭声,已然丧失了说话的勇气。 “不说话……就是默认喽?” 听到这话,白倚竹顿时一惊,赶忙开口拒绝! “不去!” “现在才反悔?呵……太迟了……” 幽幽一笑,不等白倚竹再开口,白司颜就劈手点了他的哑穴,尔后俯身将他往肩头一搭,直接就扛了出去,搬到了马车上。 放下帘子,等车夫甩开鞭子驾马狂奔了起来,白司颜才伸手解开了他的哑穴。 白倚竹仰天长叹。 “杀了我吧。” “嘿嘿……”白司颜勾起嘴角,笑得颇为邪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坦白从宽,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回避,也不许说谎!第二,你要是什么都不肯说,那我就只能把你扛到观月楼,让大家看看名动天下的白竹公子,究竟长什么样了……” 听到白司颜这样的威胁,白倚竹顿时变了脸色,一脸噎了蛋黄的表情。 在遇上白司颜之前,他以为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