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靠在床头,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赫然是一个血红色的掌印,看起来触目而惊心,宛如被滚烫的火钳子灼伤了一般,在掌印的边缘甚至还能看出皮肉焦裂的痕迹。 见到百里雪篁走来,南宫芷胤微微喘了一口气,对他扯起一个苍白的笑容,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你回来了……” 百里雪篁万年不变的冰山俊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赶紧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端过去送到了南宫芷胤的面前。 “怎么伤得这么重?” 南宫芷胤喝了一口水,淡笑着安慰他。 “还好……咳咳,咳咳咳……” “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百里雪篁眼尖,一眼看去就瞅见了被单上星星点点晕开的血渍,转眼又见到扔在地上的那一袭破败不堪的凌乱血衣,即便加重了几分语气,“转过身,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我没事……”南宫芷胤挥挥手,抬眸看向了雾气腾腾的另一边,“你去看看阿言他们怎么样了?” “可是你……” “我比较担心他们,你帮我过去看看。” 见南宫芷胤这么坚持,百里雪篁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我现在就去看他们……你好好休息,把这碗药喝了。”说着,又回头吩咐了端上药汤的青衣小厮一句,“记得一定要看他喝下去!” “好了,”瞅着百里雪篁一脸不放心的模样,南宫芷胤忧心白司颜那边的状况,不由伸手端起药碗,仰着脖子就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样可以了吗?” 没想到一向畏苦的南宫芷胤也会有这么干脆利落的时候,百里雪篁心头不免一震。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旁人看不出什么,百里雪篁却是心知肚明……南宫芷胤能为白司颜做到这个地步,怕是下了不小的决心。 他喝这碗药,一是为了催促他,二来则是专门做给他看的,想让他知道……他对白司颜的在乎,并不比他少。 南宫芷胤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像独孤凤凛那样咄咄逼人,也不会像东倾夜那样张牙舞爪地争抢,他只会用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来表明他的决心和立场。 轻轻叹了一口气,百里雪篁终于没再计较他背上的伤,尽管他知道……南宫芷胤身后的伤势,并不见得会比胸口的掌印好多少。 他不想让他看到,或者不想让白司颜看到,大概只是不希望他们看见他狼狈而有失风度的一面。 从小到大,身为皇储太子的南宫芷胤,都是以优雅从容、尊贵雍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可以输,可以败,但决不允许有任何的失态。 “你好好休息,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留下一句话,百里雪篁即便转身走了开,到底还是折服于太子殿下的气度,而他曾经之所以如此尽心竭力地效忠于他,也仅仅只是因为南宫芷胤这个人,无关他的身份,权力,乃至于地位。 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却是个类似于水池的空间,这里平时用作白倚竹泡澡的地方,眼下亦是灌满了水,人坐在里面,差不多没到了胸口的位置。 水面上洋洋洒洒地漂浮着各种各样的药材碎屑,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儿,凑得近了,似乎还有些呛鼻。 百里雪篁拿袖子掩了掩鼻子,不远处的炉子里还在烧着滚烫的热水,不停地往池子里倾注,天字阁因为地势高的缘故,室外的温度很低,这里面蒸着水汽,却是十分的闷热……不过片刻的功夫,百里雪篁的身上就已经闷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而在水池的中间,白司颜和白倚竹一前一后面对面坐着,在他们中间是冷静下来的西冥兰诺。 说是冷静,但也没有完全地镇定,大概是因为体内的气血冲得太猛烈,俊秀的一张笑脸上布满了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可怖。 为了防止气血被身外之物阻隔,能更好地运功疗养,三人皆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好在那水位足够高,水面上又浮着密密麻麻的药材,再加上白茫茫一片的水雾阻隔了视线,几乎很难分辨出白司颜的性别,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