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原本只是气话。 然而东倾夜却是笑颜如玉,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 “是。” 话音落下,白司颜立刻气结,伸手指着东倾夜,半晌都憋不出什么话来,连骂他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儿来! “你……” 跟前,东倾夜还是一派波澜无惊的模样,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你要是不在乎我,那我活着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不如死得干脆一点,就算不能让你记上一辈子,记上个十年八载也还是有可能的,再不济,一年半载,三五个月……也是有的……” “呵,”恼到了顶点,白司颜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些许心情,对他说的话表示不敢苟同,“你是死是活那是你的事,别把什么都赖我头上,我可担不起!这没遇见我之前,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这小半辈子都活过来了,怎么一遇上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又没给你下什么毒喂什么蛊……” “你有,”东倾夜忽然伸手握住了白司颜的手腕,尔后缓缓拉了过去,覆上了他心口的位置,“在地牢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给我下了一种叫做‘百里长歌’的毒。” “靠……”白司颜浑身一抖,落了满地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收回手,“能不能别这么肉麻?老子寒毛都竖起来了!” 东倾夜收紧了五指,没有让她挣开。 晦暗的光线下,俊秀的面庞上两道眉眼儿弯弯的,倒映着白司颜颇为不自然的神情,娇羞什么的当然没有,不过就单单是这种别扭的表情,平日里也是极难见到的。 看着白司颜不自在地撇开了脑袋,东倾夜既没有揶揄她,也没有强迫她转回脑袋,只拉着她的手抚在心口上,紧紧地贴着。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仿佛一个瞬间,就能抵达永生。 夜色如水,月光静白。 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白司颜却只能听到黑暗之中两个人均匀而又略显急促的呼吸。 以及掌心之中,那一下一下,强烈而温热的跳动。 终于,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久到某人的手臂都有些酸涩发麻了,白司颜才忍不住开了口,试图打破这种尴尬而又诡异的气氛。 “喂……你到底放不放手?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过一整个晚上吗?” “不放,”东倾夜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她,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抓着你,打死都不放!” 听到东倾夜变回了牛皮糖的画风,白司颜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大概是觉得这样的他比较好应付,正打算摆开架势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还没等她来得及把情绪酝酿好,就听东倾夜开口问了一句。 “阿言,你坦白告诉我,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没想到东倾夜会这么问,白司颜不由得轻轻抽了一下眼角,抬手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咳……干嘛突然问这个?还能是什么……当然,当然是朋友啊!” “只是朋友吗?” 一抬眸,陡然对上了东倾夜黑漆漆的双眼,虽然光线黯然看不清楚,但白司颜还是冷不丁地觉得心尖尖上被刺了一下,竟是没来由地有几分心虚。 “那……那不然呢?” 东倾夜没再说话,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要看到她的魂魄里去。 白司颜被他看得耳根发热,差点儿就忍不住要缴械投降了。 东倾夜却没有继续追问,转口说起了他自己。 “可我不是,对我来说……你很重要,比全天下任何人都要重要,甚至……比我自己还重要……” “你不要这么说,”白司颜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又忍不住心慌慌了起来,总觉得今天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