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凛搂着叶妩腰际的那只胳膊,不自觉的勒紧了许多,醇厚的嗓音里倾吐出让人觉得无比安心的话语,“我在。” 叶妩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来,垂下眼睑,嗓音沙哑而哽咽的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某一天,我要是死了的话,你可以不可以为了我而活下去?” “不可以。”司凛薄唇里,笃定而不假思索的只回了这三个字。 “就算不为了我,仅仅是为了宝拉和家里的另外两个孩子,也不可以吗?”叶妩朦胧着泪眼,期待的看向司凛,“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有多么的可怜,这一点你最是清楚的……难道,你就舍得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宝拉和小一小二成了没有爸爸和妈妈的孩子?” 司凛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轻轻的吻了吻叶妩的额头,“我怕他们三个孩子受委屈,怕他们无父无母,会过得很辛苦、很艰难,但是我更怕……黄泉路上,你自己走得太孤单,会迷路,万一下辈子找不到我了,或者你又在外面招蜂引蝶了,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我总要将人看紧了才好,看紧你的最好办法,就是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司凛……”叶妩紧紧地搂住司凛的脖颈,将脸埋在男人的颈窝,悄然合上双眼,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流落,突然失声哽咽了出来,“司凛,我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你……为什么你会来的这么迟……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遇见?” 司凛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人,强行隐下眸子里的那份不安和焦躁,柔和着嗓音,低声安慰,“不……阿妩,我没有迟到,我们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吗?穷碧落,下黄泉,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叶妩缓缓抬头,妩媚绝色的脸上早已经被泪水占据,凝望男人良久,忽然哽咽着低声问道,“……司凛,你信命吗?” 司凛没有做声,只是喉咙发紧,心似乎都被攥成了一团。 叶妩凄楚而笑,笑容里带着莫名的绝望和无助,低声呢喃道,“冥冥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叫做命运,将一切被更改了的轨迹重新游走回到原点,应该死去的人就算再逆天改命,也终将灭亡……我不害怕死亡,只是……舍不得你,舍不得宝拉,舍不得我如今的幸福……” “为什么命运就不可以公平一点,难道我受得苦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夺走我好不容易以命拼搏回来的一切?我可以放弃现有的地位、财富以及一切的荣光,只换来与你的长相厮守,只换来可以亲眼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的机会……”——番外分割线—— 暴风雨的夜,显得异常瘆人。 阴暗潮湿的客厅地面,月余未曾住过人的房子里,老鼠吱吱吱的声音隐隐作响,不少家具下角的位置上,都被老鼠们咬出了一个个窟窿,木屑散了一地,甚至还有道道老鼠爬过的痕迹。 午夜十二点,古老的落地钟发出绵长悠远的声音,一架破旧的三角钢琴上面蒙着一层白色的防尘布,落地窗外的鬼影幢幢映衬着这片白色,显得万分瘆人恐怖。 可恰恰就在这般恐怖瘆人的环境里,在落地柱子的背后,隐隐的传来男人奋力耕耘、女人闷哼隐忍的动静,夹杂着暴风雨和雷电的声音,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先放弃了,声音悄然沉静了下来,只留有外面的轰隆声响。 “你歇会吧,”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传来,带着一抹小心翼翼,“那个叫蓝梦的女人今晚不会过来了,外面下着暴风雨呢,你正好也可以歇一歇……这几天,你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 叶妩牵强般扯了扯嘴角,空洞洞的眼眶望着男人说话声音的方向,声音嘶哑,“你就不怕蓝梦和君明翊,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折磨于你吗?毕竟……他们要你一个乞丐过来,是来凌辱作践我的,而你……” “我不知道,”男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只是不忍心让你受这份苦。” “你又何必这么好心?”叶妩嘲讽般的扬了扬下巴,艰难的抬起手臂,似乎想摩挲上男人的脸颊,“让你一个好好的人,来折腾我这个惨败的丑八怪,委屈你了。” 男人摇头,握住叶妩的手腕,一直放到自己的脸颊上,似乎有意逗她开心,“我比你还丑呢,我的脸上有烧伤的疤痕,一条腿也被截肢了,十根手指只剩下了七个,身上全都是烧伤疤,一只眼睛也瞎了……我是个废人,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又能干些什么,只能以乞讨为生。” “烧伤?”叶妩微微的抬高了音量,似乎有些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