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的信徒不信服。 不过话说回来,老头目光古怪地盯着他说已经过了“少年生死劫”,还真是有点让人瘆得慌。 曹富贵回头想想,怎么也没想起来自己这几年有过什么“生死劫”? 对了……除了“梦里”的。 想起梦里一家子的惨状,自己还被民兵给崩了,曹富贵浑身一寒,莫非这老道还真有点,有点道行? 再想想老道盯着他和小乔两个人看了半天,喃喃念出一句莫名其妙的“气运交泰,时命更迭”——虽然完全听不懂,品着倒还真有点高人意味了。 “这,这是真的?富贵,你可莫拿自己的运势说瞎话!”阿奶又愁又急。 “这种事还能拿来咒自己的?我要是说了瞎话,叫天打……” 曹富贵急眼了,张口就要发毒誓,被阿奶一巴掌给糊回去了。 看着阿奶心事重重地唉声叹气,精神都少了一半,曹富贵也有点心里不舒服,可又实在不想娶这十里八村的乡下小娘,根本没共同语言不是?他也只能肚里悄悄发誓,阿奶,就等个两三年,等你大孙子给你讨个大学生城里媳妇回来。 过了年节,开春之后,石队长一声吼,大队的砖窑正式开工了。 一窑能出近千块砖,不但修盖小学校有余,队里稍有些积存的人家,也是跃跃欲试,想要草屋木屋换青砖。只是砖头的价格到底还是有点贵,除了几户殷实人家,队里出的砖大多被公社里其他富裕点的生产队买去了。 到得年底,不但小学堂顺利修补扩建,除了砖瓦人工费,大队集体账上居然还多了五千多块的积存,可把干部们乐得合不拢嘴。也有人主张要把这些钱都分下去,石河生眼一瞪,竖着眉毛骂道:“鼠目寸光!新尿瓶等不到夜,侬这就叫、叫‘小富即安’的消极思想!” 李冬瓜瞥了一眼石队长,闷声了,大老粗都会讲大道理了,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队里买的农机要修,要买好粮种,还要奖励劳动先进,日后说不定还能攒够钱给队里买拖拉机,这点钱还不够用呢!分什么分!” 石河生粗着嗓子讲起一二三四,还有一条却是不宜宣讲的重要事,如今中学大学停课,队里娃娃们的课不能停,不但不能停,还要给孩子们吃好,奖励学习。 他是大老粗,吃了没文化的亏,总不能让下一辈再吃这样的苦头。他倒是不信,这么大一个国家,要进步要发展,要实现社会主义,没有文化人,光靠大老粗们能行?就像富贵说的,学好文化,总有出头的日子。 山外波澜壮阔,山沟沟里却是平静如潭,人人都想着多种几分田,多收几担谷,最好再多养几只鸡鸭,也让娃娃们碗里多块肉。 粮食略有了节余,各生产队也开始养任务猪,几户人家分摊后,除了上交公家的,队里集体还能剩下几头,年根节时各家各户分分。 老曹家有富贵这个能干人在,家里没养猪,可富贵的炼庐里养了几头肥猪,天天吃香喝辣,长得膘满体肥,都快两百斤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