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打开不能立时下去,要点油灯,火不熄才能入。腰上要系绳,两人要照应……我都会背了!阿奶,我怎么觉着你这套有点像是人家发丘摸金的路数啊?嗷!” 阿奶一巴掌糊在乱讲话的大孙子嘴上。 倒是曹二叔,紧张得不住背诵要点,当真是要一字不漏记住老娘吩咐的话。 月黑风高,云淡星稀,正是办大事的好时机。 阿奶千叮万嘱让老二带着大侄子去做事,地方都只告诉了曹二叔,就是怕富贵一个人不知轻重自已去闯,哪里会给他机会甩开二叔。 王柳枝知道男人要跟着侄子去干事,却又不知道到底做什么,一颗心忐忑不定,又说不出口让男人别去。富贵这么点大的小男人都知道冒险为家里找吃食,当叔的还能半点没担当?也只能担惊受怕,默默在屋里等。 婆婆张氏望着两人提灯远去的身影,只说了一句话:“莫操心,没事。” 不知怎地,王柳枝只觉得浑身都松懈下来,一颗心稳稳落了地。 “晓得了,我等他们回来。” 丘家地窖并不像志怪武打故事里一般,建在什么神秘地方,还造了无数机关,只不过建的入口隐秘了些,有阿奶的指路,曹二叔并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地方所在。前溪村对他而言,也就像是屋后菜地一般,熟悉得很。 地窖就在村人时常歇脚的凉亭底下,揭开地上铺的青石板,下面就是装了提环的盖门,要不是阿奶说出来,谁会想得到凉亭下还有个秘密地窖。 也是,当年这一带都是丘家的地盘,穷鬼们哪里能有福踩上丘家自建的凉亭地面?要不是新中国解放,推倒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几个村子的农户如今都还在被丘家吮骨吸髓地压迫剥削呢! 地窖入口设计倒还有点稀奇,等到二叔小心地点了油灯往底下一照,曹富贵也好奇地伸长脖子望下张望,这一看,大失所望,就是一根笔直笼统的石板阶梯,什么花样都没有,哪里有丝毫丘半城的气派? 油灯没灭,曹富贵跃跃欲试,想要入内,被听老娘话的二叔死活扯住,非要等到淤气散尽,这才当先缒绳而下,老娘说了,绳子栓在亭柱上,当叔的就要打先锋。 曹富贵等得六神不宁,急躁不已,好不容易见二叔扯扯绳子作暗号让他下去,赶紧顺着阶梯蹬蹬跑下。 一下阶梯,看清煤油灯照的地面,富贵心底就是一片凉。 地窖挺大,挖得也挺深,方方正正,足有他家三间厢房屋子拼起来那么大,可他娘的再大的地窖,不装满金银珠宝,空空荡荡的是留着给后人吃灰乘凉不成?! 不对,也不是空的。 几只做工考究的樟木箱子,箱盖大开,被丢弃在灰尘满地的地窖里,几样零碎的绸缎、饰物洒在边上,地面还有些重物拖行的痕迹。看来,这地窖虽然是没被群众们发现,可他丘家便宜阿爷逃跑时,也没忘记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