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房门就被不客气地一把拉开,长卷发的女人懒洋洋摘掉墨镜,上下打量她两眼,冷嗤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就是装晕,等到这会儿还没人来看你,坐不住了吧?” 姜时念静静问:“商瑞让你来的?” “姜时念,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惦记我弟弟呢?” 商璇唇边的弧度更凉,慢悠悠往病房里走了两步,细鞋跟敲击在地面上,在晚间的医院铮铮刺耳。 她扬眉靠近姜时念:“也对,看姜家今天的态度,以后是不会管你了,你不想摔进泥里,当然要死皮赖脸扒着商瑞不放,可惜让你失望了,他现在正忙着,没空管你。” 姜时念用力扣着手机,边缘在手上压出深深红痕。 商璇扬眉看她:“不止商瑞没空,整个姜家,跟姜家有交情的所有人,都顾不上你,你当大小姐的日子到头了,只是个鸠占鹊巢的赝品而已,如果我是你,就主动让位,把这门婚退了,免得更难堪。” 她继续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两家只是联姻,别谈什么学生时代小孩子过家家的感情,既然你连姜家的女儿都不是了,还打算拿什么进商家的门?” 商璇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抬起来,轻蔑刮过姜时念没有血色的脸颊:“拿你这张脸吗?” 姜时念还发着烧,能站稳已经不容易,她尽力挥开商璇的手,直视她说:“商小姐不满意婚事,可以直接跟两家提,但是我和商瑞的事,我会跟他当面解决,我既然没进商家的门,就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她不愿意跟商璇多争执,拿起挂在门边的大衣,努力平静地往外走。 随着动作,她手背上的针孔再次溢出红色。 商璇惊怒地愣了一下,不能置信地深深吸气。 姜时念以往没脾气,性格好得像个假人一样,不管她明里暗里怎么刺,她都不可能有这种激烈反应。 现在她光环碎了一地,跌落枝头,全北城的熟人圈子里都在议论她的狼狈,她反倒敢朝她硬气?! 商璇脸上挂不住,愤然回过身拽住姜时念的手臂,厉声问:“你对我什么态度?摔得一身泥还把自己当天鹅呢?!我告诉你——” 姜时念病着,挣不过商璇的力气,拉扯间不得不转身面对她。 商璇一见姜时念浓艳到扎眼的脸,更气不打一处来,有意把她往后一甩,想让她从病房门口跌出去,彻底把脸面摔碎。 姜时念还穿着生日宴上的细跟鞋,被推搡之下没能稳住身体,她想抓住门框,但手指太滑,脱了力。 心在极速冻结。 她哪里是什么天鹅。 她可能生来就在泥塘里,从来没有真正走出去过。 姜时念以为自己会如商璇的意,在整层楼的医护患者面前闹出最难看的局面。 但有一只手,在她要摔下去的时候,忽然撑住了她的后背。 她裙子很薄,那只手稳定有力,陌生体温沿着指尖传导,透过衣料,牢牢压在她蝴蝶骨上。 疏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漫不经心似的:“商小姐要告诉什么,不如也让我听听。” 商璇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僵在半空,愣愣看着对方半晌,才慌乱肃立,脸色发白地嗫嚅出了一声“沈总”。 远处护士站听到了这边的争执,有人及时赶过来,等看到门口情景,又不安地站住,没敢随便上前。 姜时念额角被冷汗浸湿,她迅速扶着门站好,屏息回过头。 医院走廊里灯光亮着,斜对面的病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男人应该就是从那边过来,此刻站在她的面前。 他很高,挺拔修长,身形几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