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两只手握紧拳头, 恨不能再冲上去打上几拳,“先生不看重嫡庶,待我如亲子。你说先生不忠不孝,你连先生都不认识,单凭一张嘴,怎能随意玷污他的名声!” “能被谢先生如此评价的人,自然就是个不忠不孝之人。”众人中有喝了点酒醺醺然的学子喊了一嗓子,“一个不忠不孝的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当世大儒,说不定还是徒有虚名的家伙——诶!” 那人话没说完,赵幼苓已经抄起小几上的茶盏,直接往人脸上泼了过去。 那人被泼了一脸,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抬手抹了把:“这是什么?” 人还醉醺醺的,一杯茶水是清醒不了了。 赵幼苓嘴角一抿,扭头看向小谢先生:“先生不愿解释?还是说,先生当真说了不忠不孝?” “我说了又如何?”小谢先生抬手抹了抹嘴角,咽下满嘴血腥味,“谢柳就是个不忠不孝之徒!” “先生请慎言!”赵幼苓抬高了声音,“先生单靠一张嘴就要断人名声吗?” 高贺脸色发白,忙咳嗽一声:“小郎君,谨言慎行!” 高贺说完,伸手就要去拉赵幼苓。满芳园的诗会是他们主办的,谢先生也是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请来的,已经出了事情,万不能让事情的严重性进一步扩大。 眼见高贺神色不对,刘拂顾不上小谢先生,忙伸手要去拦。人没拦住,高贺已经被赵臻轻轻推开。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赵臻问。 赵幼苓脸上挨了肘击的部分,青青紫紫的一块,十分显眼。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视线从上面挪开,对上了赵幼苓的眼睛。 清亮的眼睛里,是一片澄澈。 赵幼苓抿唇,先是对着小谢先生笑了笑,而后在对方略带轻蔑的注视下,问:“先生知道刘兄先生的名姓?” 小谢先生不语。学子间有人问起,赵臻静默一瞬,解释道:“谢柳其名,在过去,可谓是无人不知。这人曾是天子门生,状元之才,后因意外成了一介白身。换作其他人,可能早已自暴自弃,借酒浇愁,终其一生无所成就。可他偏偏对此浑不在意,等到当今天子继位,已经成了一方大儒。” “既然是一方大儒,为什么我等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 “当年多少人想要拜在谢老先生门下都没能成功,一直到先生归隐,才传来消息,据说是收了前任户部侍郎刘大人的庶子为徒。”赵臻续道,视线落到了刘拂身上,“谢老先生无妻无子,听说收的那个徒弟,日后是要为他摔盆的。天禄十一年城破后,就再没听到过老先生的消息。” 他顿了顿,“如此看来,那位如今住进胥府的老者,就是谢老先生。” 又是和胥九辞有了关联。 有人知道谢先生,可听到胥九辞,脸色变了变。 一代大儒跟佞臣有了关系,实在是……出人意料。 “我天资并不好,先生为我劳心劳力,不惜跋山涉水,冒着危险,找到父母双亡,世上再无亲眷的我。” 刘拂咬牙。 “这世上如果我还有亲人,那就是先生和云雀儿。任何人想要欺辱他们,我都会动手。豁出去就是一条命,我谁也不怕!” “谢柳待你入亲子,那我们呢?” 小谢先生勃然大怒,甩开扶上手的高贺,指着刘拂的鼻子便道,“什么因意外成了一介白身!先帝欲让他尚公主,他竟敢当场拒绝!那是公主,是天子,岂是一般人家可以随他心意的!” 想到传闻中先帝众多公主驸马,皆是被他从世家子弟或是天子门生中跳出来的,众人便对小谢先生口中,胆敢当场拒绝尚公主的谢先生满是佩服。 众人静默间,赵幼苓开口:“然后呢,先生拒绝尚公主,所以就成了今时今日,可被人污名的理由?同样姓谢,两位先生可是出自一家?” 小谢先生方才狂跳不止的心,在这一瞬稍稍安生了许多,然而心跳的频率依旧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剧烈,仿佛是要将满腔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