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仗着老子有钱嘛,玩的妹子不比她老爸少。” “……” 孙协安对于冯语秋的性向毫无兴趣,但是对人恶意中伤到这个地步,足以见骄傲的冯语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长得美,还有钱,公主风范,想想也觉得必然不能讨好所有人,幸好她有钱。 孙协安从未意料到,这样的一个人,会真正和他的生活有交集。 而这个交集的重合部分,是方言。 孙协安猜自己现在一定神色古怪。他的哥们方言放着男人不爱,要去娶一个t。 “你们这是协议婚姻?”孙协安总能理智地看到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各得其所,不是吗?”方言嚼着花生米,明明喷香,此刻却涩得他难受,“她和我都需要一段婚姻,而我们彼此都能收获自己想要的东西,多合适。”理智这样清醒地告诉自己,但是为什么,这么难受?胸口堵得人不舒服。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做好准备了吗?”孙协安认真问他。 “我这种人,有什么做好不做好的。”方言有些自暴自弃的口气,让孙协安听得心头一紧。 “你别逗了,你到底是有什么好自暴自弃的?”孙协安有点怒气。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一辈子都不能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走到一起,和他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我只是想让身边的人舒服一点,到底哪里有问题?”方言也怒了。 孙协安冷静下来,关心则乱,方言的情况让他有点失去理智,他重新调整自己的口气和说话的方式,试图理性地和方言沟通:“你知道什么叫做受害者模式吗?” “别和我玩儿心理学名词,我现在不爱听那个。”方言回答的口气冷而硬。 而孙协安直接无视了他的抱怨和情绪,真正的朋友,才能看懂对方情绪下掩藏的紧张,失落,困惑和痛苦。 “的确,你的性向和社会主流价值观不同,这事儿你无法改变,面对无法改变的事情,你可以选择进入受害者模式,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也可以选择既然改变不了自己,就努力去改变身边的人,去改变你所处的环境。” 方言低着头抽烟,眉头紧锁,看都没看孙协安一眼。 孙协安继续努力说下去:“你利用和冯语秋结婚,采取的就是一种消极的改变环境的方式。这件事有几点不妥,第一,违背你的本心,不是为了让自己幸福的目标去的,朝着错误的目标而去,走错误的路,无论走多远,最终也无法获得幸福,第二,冯语秋据我所知,不是一个个性上好相处的人,而以我们这么多年的了解,我也深知你的脾气,冯语秋刁蛮,你容易冲动,在情绪的爆发点上,你们俩碰在一起,难免有摩擦,而且不知道局面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与这样的人成婚,这是一个巨大的隐忧。” 方言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你说的这些,你觉得我没有想过吗?” 孙协安好整以暇:“那我们聊聊,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婚后会分开住,她玩她的,我过我的。不用见面,就没有摩擦。”方言沉默了一会儿,“而且,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孙协安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有所指。 “我想要他们冯家的那幢老宅子。”方言慢悠悠地说着,“这事儿我都和冯语秋谈好了,只要结婚证一领,过上一年,她就把那幢宅子转给我。” “你疯了,为了一幢宅子,把自己的婚姻当成儿戏。”孙协安觉得方言不可理喻。 方言在商言商:“不,我倒觉得这是一笔好生意。老爷子催我结婚催了几年了,冯家老爷子也对冯语秋的婚事头大得很,这次结婚,我们彼此都落得轻松。外加冯家的老宅子,绝佳的附加价值。” “一幢宅子,以你的资产,什么地产不能买,非惦记着冯家的算怎么回事啊?”孙协安仍是难以苟同。 “那座宅子可不一般,那是我们家的老宅子。”方言眼神认真,坚定而明确。 孙协安这才想起,对,方家曾经也算是钟鸣鼎食的大方之家,建国前民国时期开始就是c市的大户人家,房产良田,颇有家底,到抗日的时候,族中当时有军阀嫡系,官商结合,又有军队背景,算是c市极有势力的大户。不但自家子弟勤加教育,还兴办书院,为c市的教育体系,曾做出过突出贡献。 后来建国后经历浩劫,方家才败了下来,房产被没收,人才凋零,好在家庭渊源的教育和沉淀下来的文化底蕴没有缺失,从方老爷子开始,又重振旗鼓,趁着改革开放的机会,重新又让方家展示出大家的气象。 “我们家老爷子,小的时候就在那宅子里面读过书,爷爷死前的愿望,也是能让方家重回老宅。”方言很认真,“这就是情结。” 孙协安也许是曾走出国门,受过西方教育,所以觉得这种固执的宗土观念,毫无理由且十分可笑,但是方言给出的这个理由,让他进一步加深理解了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