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前面还像开玩笑似的带了点戏谑,最后这一句却情真意切,像情人间互诉衷肠般的缱绻温存,甚至有点无奈、有点羞涩,让她一瞬间也感觉到脸热心跳,电话握在手里都觉得烫手。 穆皖南听不到池睿跟她说了些什么,可是看到乐言的神情和脸上的红晕,本来就疼痛难忍的喉咙更像是被人拿针扎了一样难受。 他想劈手夺过她的手机,让那个姓池的小子滚远一点,没想到乐言突然停下脚步,惊异道:“你说你在哪里?” 不知道池睿是怎么回答的,或许他也没必要再回答了。小区转角处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年轻挺拔的身姿,脸上带着笑,走近一些的时候将凑在耳边的手机拿在手里朝他们摇了摇。 不是池睿又是谁? 乐言和穆皖南都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他却平静得很,看到穆皖南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 “池叔叔!”只有思思这个小朋友表现得最热情直接,见池睿弯下腰来,还自然而然地张开了双臂要他抱。 穆皖南觉得体温越发高了,烧得他视线都有点模糊。 乐言终于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哪来的地址?” “上回帮阿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就记住了。”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逗着怀里的小丫头,“喂,美女你好像又吃胖了,快抱不动你了嘿!” 思思揽着他咯咯笑,不过偶然瞥见爸爸的神色,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池睿不客气地看了看他,“哟,还有位不速之客。” 穆皖南顾忌有孩子在,这时不管与他说什么都会落在下乘,唯有捏紧了拳头,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周颂真见了池睿也颇为意外,但来者是客,热情地留他在家里吃晚饭,又做了一桌子饭菜。 池睿嘴甜,最懂得哄老人开心,但因为有穆皖南沉着脸坐在旁边,这一餐饭也吃得有些微妙。 周颂真问池睿怎么大过年的到这小城来,他挑了个最合适的说法:旅游。 周颂真点头,说得过去,虽然不算旅游城市,但小城附近确实是有闻名遐迩的自然风光。 她也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当然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对乐言有好感,并不止于上司对下属那样简单。可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生活理应由他们自己做主,不说破的情愫也许是时机未到,但无论如何都不应由她这个长辈来说破。 池睿订好了酒店,不管是不是真来旅游,他都没可能赖在乐言家里。 他看了一眼身体状态不佳,始终沉默不语的穆皖南,问乐言道:“他住这里?” 乐言嗯了一声,“昨儿太匆忙了,就没去酒店。” 池睿皱了皱眉,“他没欺负你吧?” 不得不说男人还真了解男人,穆皖南留宿这里不就存了欺负她的心思吗? 乐言没答话,穆皖南却走过来,不客气地问他:“时间不早了,还不走?” 池睿挑眉,“彼此彼此,我觉得你也不是很方便留在这儿过夜。” “我陪我女儿,有什么问题?”他仿佛已经全然忘了刚才说要收拾行李回北京的话。 池睿冷笑,“现在才想起来陪女儿?听说前几年她过生日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积极呢,现在才想起来要当模仿老爸,会不会晚了一点?” 穆皖南留意到乐言别开眼,心头一紧,咬牙说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话虽这样讲,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也许今年他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带孩子来跟乐言一起过年,偏偏今天还病得那么厉害。 他没有什么可坚持的,但今晚他必须留下来,这是他与池睿的区别。 他也觉得这样的自尊和骄傲很可笑,可是没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