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丫头使了眼色,丫头会意离开,她才转向流苏,冷笑道:“不管你实际是谁的谁的奴才,你都是二姑娘的奶娘,背叛主子都开理不容。说不定二姑娘见到你会大光其火,做出杀伐之事,你还是早做防范。” “多谢大太太提醒。”流苏摸不透真月乡君的意思,但真月乡君让她早做防范没错。她们母女和紫语的卖身契都在沈荣华手里,她们是叛主恶奴,一旦闹起来,沈老太太肯定不保她们。关键时刻,她就要利用沈贤妃派给她的死士自保。 真月乡君看到流苏走远,才对赵嬷嬷说:“派几个灵透的跟着她,看看她能调动的是什么人,有什么特点,探查清楚,给北宁王府和谨亲王府传消息过去。” “是,太太。” “都安排好了吗?”真月乡君看到丫头应声,才冷冷一笑,说:“我们也去吉祥堂凑凑热闹,沾沾喜庆,等二姑娘一来,可就没好事了,说不定会见血。” …… 沈家大门口排起十辆华丽宽敞的马车,引来诸多看热闹的人围观,车马人群将不算宽阔的街道堵得严严实实。马车停在门口,只通报了一声,没人下车,门人想领着马车从侧门进内院,也被拒绝了。等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有十几名衙役拥簇着一顶官轿朝这边跑来。官轿停在沈家大门口,吴知府下轿,顾不上喘气,就过来给唐璥请安,并带着衙役在前面开路,引着南平王府的马车进了沈家。 围观的民众看到这一幕,不禁唏嘘感叹、议论纷纷,更有评说者竖起了大拇指。吴知府真是盛月皇朝第一好知府,对南平王世子比对亲爹、对皇上还要恭敬孝顺。南平王世子和女人行房,大冷天,他在外面端水伺候了一夜。南平王世子带侧妃回门,他不理府衙正事,又匆匆跑来如同小厮随从一样引路。 吴宪不是津州城的知府,而是南平王府的一条狗,这种说法在民众之间悄然传开。明年吏部考核,有这别具一格的政绩,不知会不会还有人托吴宪一把。 相比南平王府的威仪显赫,沈荣华都寒酸到了泥土里。她此次回来只有两辆普通马车随行,还有几个骑马的人,全程不显山、不露水。南平王府的马车比他们早到一步,沈荣华之所以也让人传话进去,就是想给沈老太太等人浇一盆冷水。 南平王府的马车全部进到沈家,门口看热闹的民众也被衙役驱散了多半。沈家的门人和来迎客的下人半文喜钱都没拿到,还被衙役斥骂,个个灰头土脸。看到沈荣华的马车朝门口走来,他们都懒恹恹的,提不起半点精神。几把一钱重的金锞子朝他们砸了,他们好像被晴天的刀子雨淋了,短暂愣怔后就炸了锅。 “开正门。”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又有金锞子扔了出来。 “是是是。”带头的门人赶紧呵令小厮打开正门,铺上木垫,引着马车进入沈家。若不是看到沈荣华探头出来,他们真不相信这是被设计错嫁的二姑娘回门。 沈荣华让马车停下,掀开车帘,对喜不自胜的沈家下人说:“孟表小姐代我嫁给南平王世子做侧妃的事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开侧门让他们进去是对的,因为是侧妃,出嫁、回门都不能走正门,这是规矩,跟我不一样,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拿人手短,谁掂着三四个金锞子不会点头哈腰讨好呀! 有下人一溜小跑儿去通报,沈荣华撒金锞子、走正门回门的消息也在沈家大宅传开了。沈荣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直接到二门下车,回了怡然居。怡然居有几个丫头婆子看屋子,见沈荣华同数名男女回来,都很吃惊。 “屋里真暖和,赶紧进来抖抖寒气。” “大太太说二姑娘今天会回来,一大早就让人把炭盆笼着了。” 沈荣华知道在怡然居守屋子的人是真月乡君安排的,很感动,说:“你去跟大太太说一声我安好,山梅,带上我给大太太的礼物,与她一同去。” “是,姑娘。”山梅从箱笼里挑出两只大号锦盒,让婆子抱着一同出去了。 连成骏甩起披散的长发,说:“娘子,咱家的宝贝也不多,你别都送了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我不要。”沈荣华学着连成骏的样子甩了甩头发,很大气且霸道地说:“放心,我散的都是南平王府的钱财。” “哦!那你赶紧散吧!”连成骏慧黠一笑,又说:“你就是不散,唐璥也不敢跟你讨要,他要知道你成了我的娘子,估计连声也不敢吭了。” 沈荣华一看连成骏的神态,就知道他手里有唐璥的把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