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鸣冤鼓不同衙门门摆放的普通鼓,鸣冤鼓的作用就是鸣冤,而且还是牵扯重大的陈年奇冤。鸣冤鼓轻易没人敢敲,因为这鼓一响影响特别大,若官府接了案子一审,达不到陈年奇冤的级别,会重惩击鼓者。而且这鼓一旦敲响,不管是什么案情,必须呈报内阁,由内阁首辅和皇上联名亲批,并将案情诏告天下。 刘知府在津州做知府五年,有卢同知辅佐,断清了许多积年陈案。最近这两年,鸣冤鼓还没响过,都被爬墙的藤蔓植物给试遮得严严实实了。刘知府等人以此为豪,没人敲鸣冤鼓,说明他的辖区内无奇冤,这也是他的政绩。可今天,鸣冤鼓响了,还是趁谨亲王和裕郡王都在的时候响的,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衙役头目匆匆跑进内院,将抱在怀里的血书和状纸呈上,施礼说:“回三位王爷,回两位大人,是十七名自称林家旧仆的人告沈阁老及沈阁老之妻万氏、长子沈慷、儿媳杜氏、杜氏之兄杜纺勾结恶仆、谋财害命的案子。” 刘知府看了裕郡王一眼,面色变得很沉重,拿过状纸仔细看。卢同知和师爷幕僚都意识到这件案子太大,也顾不得规矩了,就同刘知府一起看状纸。裕郡王看了看血书,又叫过来报信的衙役头目,仔细盘问告状者的情况。 谨亲王拿过血书,不痛不痒叹气道:“这回沈家可有麻烦了。” 四皇子掩住眼底兴奋的精光,以沉谨的语气说:“或许是有人要诬告沈阁老。” “你写血书、敲鸣冤鼓诬告一个死人哪?不知道此举的后果吗?你长的什么脑袋?”谨亲王斥责了四皇子,并招呼高长史过来看血书。 “多谢王叔祖教诲,孙儿愚钝。”四皇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另一番算计。 “老高,你看这个名字是不是周勤?”谨亲王看血书看得眼花了。 “回王爷,是,周勤和张款都是打理林阁老府上店铺的管事,还跟我们府上打过交道呢。属下记得当年要不是周勤帮忙,先王妃那个铺子会亏得血本无归。” 谨亲王拍拍脑袋,说:“本王记起来了,林阁老夫妇去世之后,本王还邀请周勤到王府当差,他婉拒了。这些年不见,他今天来告状了?本王去会会他。” “回王爷,周勤死了,他的名字被圈起来了,这上面也写着死于哪一年呢。” “王叔祖,今天可是清明节,周勤要是来……” “小兔崽子,就你知道?”谨亲王拿起血书就四皇子的脑袋上打去。他是不拘小节的人,常骂几个皇子是小兔崽子,皇上听了也不过一笑了之。 四皇子阴测测地说:“王叔祖,说不定林家旧仆真有奇冤,你看周勤……” “本王不管,本王出去赏雨,你们处理,就当本王不在。”谨亲王披上雨衣刚要出门,天空划过一道亮光,雨停了,停得很干净,连一丝都没了。 高长史轻声说:“王爷,依属下看这事很蹊跷,王爷还是别出去了。” “雨都停了,本王还赏个球呀?还是去看热闹吧!”谨亲王抖掉雨衣,冲刘知府挥手道:“你还不升堂?耽误久了,人家还以为你暗通情报、暗室谋私呢。” “臣不敢臣不敢。”刘知府看了裕郡王一眼,挥呵衙役,“赶紧升堂。” 谨亲王见裕郡王脸色阴沉,皱眉道:“你哭丧着脸干什么?你爹死了?呸呸呸——你爹还没死。人家申陈年奇冤,关你屁事?你看你那张脸跟死了人似的。” 裕郡王知道他这个爹是什么性子,不管谨亲王怎么呵骂他,他都习惯了,根本不在乎。今天更是如此,他没心情理会谨亲王了。邺州石墨矿是他的产业,而且是他外祖家陪嫁给他母亲,又转到他名下的产业,与谨亲王府关联不大。最可气的是,林家旧仆在石墨矿呆了十几年,死了那么人,他竟然毫不知情。 这是沈逊父子亦或是沈贤妃给他送的“厚礼”,他该怎么谢他们呢? …… 鸣冤鼓响起时,沈荣华就和水姨娘带着连成骏给她安排的人离开了府衙,直奔沈家而去。她要双管齐下,总之,今年清明祭祀林阁老等人的方式别具一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