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人已昏迷,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想揭开白衣男子的面具,手触到面具时,他又愣住了。比起五皇子之流,他还算正直之人,不喜欢行阴狡诡异之事。可今夜他伙同五皇子做下了鬼祟亏心之事,面对阻止他的人,还做不到坦然自若。他怕自己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心里的天枰再次失衡,到那时候,后果恐怕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五皇子反应过来,大喜道:“王叔,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别、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不想坏你们好事,我是被狠心的主子逼迫才半夜不睡觉,没事找事。”黑衣男子见白衣男子倒地不起,赶紧把长剑扔到一边,跪到五皇子身旁,一边磕头哀求,一边靠近五皇子,给他解小腿上的绳锁。 “王叔,快点杀了他们。”五皇子对黑衣男子的哀求视而不见,他喜欢向他低头之人,可此时似乎不行,他见王统领不对白衣男子动手,当即就变了脸,轻哼说:“王统领是狠厉爽快之人,怎么突生妇人之仁了,难道……” 白衣男子说他的侍卫和随从里有皇上与大长公主安插的人,这一点五皇子无从否认。可一想到这句话,他就禁不住心里发颤,冒出一身冷汗。还好王统领是皇上派来津州公干之人,他一直信任王统领,可此时也禁不住心里起疑膈应。 “求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我扶你起来。”黑衣男子见五皇子双腿僵麻,赶紧点头哈腰哀求,又慢慢扶五皇子起来。 王统领冷冷看了五皇子一眼,低声说:“快走,他们有帮手来了。” 黑衣男子听王统领说有帮手来了,一把推开五皇子,很麻利地钻进茂密的花木丛中,不见了踪影。五皇子看了看逃掉的黑衣男子,又瞅了瞅倒地不起的白衣男子,还有昏迷的沈荣华,很不甘心。他有预感,这几个人活着,迟早是他的心腹大患。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不敢再耽搁,赶紧追着王统领离开了。 听到五皇子和王统领的脚步声远去,沈荣华长舒一口气,试着伸展四肢。被王统领用披风兜着背在肩上,一路颠簸,又被重重摔到地上,她想昏迷不醒都不可能了。只是危急时刻,缩起脑袋装死总比被人咔嚓了强,所以她一动不动。 要谋害她的人走了,救她的人一个受伤,一个逃跑。好在马上就有帮手要来了,她只希望就要到来的帮手靠谱些,不要象刚才那两个人,心很好,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不管怎么样,救她的人她都要感谢,只是分心里或行动。她轻叹一声,撩开披风向外张望,突然她一声尖叫,惊飞了夜游的鸦雀。 白衣男子被打伤倒地的地方离她有十几步远,可此时,白衣男子就端坐在她旁边。白衣男子什么时候飘来的,她不得而知,这足以吓她一跳。这白衣男子披头散发,遮住了一张脸,好像没脸的怪物突然映入她的眼,不吓得她尖叫才怪。 “胆子真小。”白衣男子的声音低沉温和,缓解了沈荣华的恐惧。 “主子,主子——”山竹扯着印月几个跳跃,来到白衣男子身边。 “你可真够磨蹭,这才来。”刚才钻进花木丛中的黑衣男子钻出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冲山竹低呵,“别吼吼了,主子受了些轻伤,要调息一会儿。” 山竹噘起嘴,说:“是主子用箫声告诉我先别出现,等一会儿见机行事,你倒嫌我来晚了。看看你那怂样,居然还给禽兽下跪求饶,真是禽兽不如。” “臭丫头,你敢骂我?我虫六虽说是虫字辈的,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那是给禽兽下跪吗?我那叫智取,等主子好了我再告诉你,保证让你心服口服。” 沈荣华坐起来,将披风裹在身上,高声叹气,不满的眼光扫过山竹,又落到某人身上。她也是山竹的主子,可跟连成骏比起来,慑服力太小了,以至于连问候都没有。她心里愤愤不平,要是惹得起连成骏,她非跟他叫板不行。 “姑娘,你没事吧?”山竹意识到冷落了沈荣华,很不好意思。 “没事。”沈荣华声音很低,透出委屈和不平。 印月在四周转了一圈,才来到连成骏身边,摘下他的面具,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把面具带到自己脸上,才运气出掌,推向连成骏的后心。连成骏身体向前一倾,干呕一声,吐出一口污血,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污血淌到连成骏白色长袍上,在明亮的月光下开成一朵妖冶的红花,而连成骏去嫌恶地直皱眉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