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杜氏知道杜昶的事,又想起沈臻静喜欢杜昶,她紧紧皱了皱眉。去年杜珪被阉,杜纺都没有亲自来津州处理,倒为杜昶之事匆忙奔波,这令杜氏费解且不悦。 杜纺把杜昶被误会成嫌犯、差点卷进人命官司的事说了一遍,之后,又重重拍着桌子,说:“昶儿在临时公堂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不成想这花瓶是黄公公要送给李大总管的,竟然值五千两银子。那姓黄的阉货咬住五千两不松嘴,刘知府和卢同知从中说和,我要是不付这笔银子,他们就不放昶儿,真真气人。” “大哥付了五千两银子?”保国公世子夫人瞪大眼睛询问。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保国公夫人会过日子,偌大的保国公府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六七千两。 “岂止是五千两?”杜纺叹了口气,说:“我让刘知府尽快把珪儿的案子结了,免得影响他定亲,又拿出两千两打点那帮贪官,唉!真是……” 杜氏冷哼说:“大哥真是有钱,看来宁远伯府的日子比我们过得都好。大哥放心,我和妹妹会为你保密,免得让母亲和嫂子知道又是一场闹翻天的是非。” 保国公世子夫人很不愤,说:“我可不敢保证我一定能保守秘密,按理说族中子侄出了事,我们不能不管,可要这么管,有多少银子够用?昶哥儿也是斯文懂礼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本来就麻烦缠身,还惹事生非。” “他被人算计了。”杜氏恨杜昶迷住了沈臻静,本来不想替杜昶说话,可一想到她大哥为杜昶出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杜纺一惊,忙问:“他被谁算计了?” 保国公世子夫人静静地看着杜氏,没多问。她知道杜氏是好强的人,杜昶虽说跟宁远伯府的人不亲近,但杜氏也不会让外人算计杜家人,除非这里面还有难以说出口的隐秘。这隐秘会是什么?这才是她心中急待解答的谜团。 话一出口,杜氏就有点后悔,篱园出事又岂止是杜昶被算计了?长房不是被算计得更惨吗?她跟杜纺和保国公世子夫人所说的篱园之事的真相同刘知府写在案宗上的一样,都是披红兄妹瞒着主子使的诡计,沈臻静则是一个被欺骗的善良的主子。若真相被她兄妹知道,她也觉得难以交待,所以不想再多说半字。 杜纺见杜氏沉默不语,很着急,拍着桌子长叹了几声,说:“我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昶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对他关心极少,这些年实在愧对他。别说这次只为他花了五千两银子,就是五万两,我也舍得。要是让我知道谁算计他,我宁可拼着宁远伯府倾家荡产,也不会让算计他的人好过。” 杜氏和保国公世子夫人都愣了一会儿,才互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听错,脸上表情精彩起来。这消息太过震撼,她们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杜昶的母亲是敬山伯府的庶女,因她生母得宠,很是要强的一个人。不成想没等到她出嫁,她的父亲就重病卧床不起,爵位传给了她的嫡出长兄。之后,她的生母被卖到了哪里连她都不知道,嫡母把持她的婚姻大事,给她找了一个家有产业、能维持一家人衣食无忧,又无父母兄弟的大族旁支,只是男人休弱多病。 杜纺抚额长叹,低声说:“蕊儿(杜昶之母的闺名)很可怜,我们家与敬山伯府有亲,小时候见过几次,象她那么漂亮纯洁的女孩儿怎么就……” “大了肯定也见过了,要不怎么会有这种事?”保国公世子夫人实在忍不住就开口了,随后想了想,说:“你比四哥(杜昶的名誉父亲)早成亲半年,珪儿刚好比昶儿大半年,看来你没有在……大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什么怎么说?老四常年有病,本来就不行,再说我和蕊儿相识相知比他要早得多。听说她要嫁到杜家,我就约她见了一面,两人情不能自已,那一天就有了昶儿,真是幸运。”杜纺眯起眼睛回忆过往,非常激动,身和心都陶醉了。 杜氏看到杜纺沉醉的模样,再想想杜昶的母亲那张清高的圣女脸,就有想吐的感觉。年少时,杜纺确实被杜昶的生母迷住了,但后来也没听说有谈婚论嫁的意思。杜昶的生母娘家没了靠山,又要嫁给一个病秧子,跟杜纺这个杜家最高贵的男人再续前缘,有了杜纺这个坚实的后台,杜昶母子不吃亏。由此可见,杜昶的母亲极有心计,杜昶到底是不是杜纺的亲骨肉,还是个未知数呢。 “大妹,你说话呀?昶儿到底被谁算计了?”杜纺以为杜氏卖关子,很着急。 “披红兄妹呗!还能有谁?”杜氏明显是在敷衍杜纺。 “跟没说一样,两个奴才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是替罪羊罢了。”杜纺不知道篱园之案的真相,却也不是笨人,杜氏也糊弄不了他,他一语就道破了实情。 杜氏很警惕地看了杜纺一眼,低头叹气,没再说什么,这就等于默认了杜纺的话。杜纺见杜氏沉默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对有人算计杜昶仍耿耿于怀。 保国公世子夫人沉思了一会儿,问:“大哥,你什么时候知道昶儿是你亲生儿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