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荣瑶、沈臻萃和沈臻静一起接受训导,吴氏和万姨娘都不乐意让女儿受苦,却也没公然反对。篱园的祸事不小,若一板一眼追责,沈荣瑶和沈臻萃都别想轻松过关。现在有披红顶罪,她们托沈臻静的福,逃过了这一劫,都该感谢杜氏。接受训导只是轻微惩罚,说白了,这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多谢大太太抬爱。”沈荣华站起来冲杜氏施礼,又说:“听说请一个训导嬷嬷过府十日要花一百两银子,府里肯为我花一百两银子,我自是感激泣零。” 杜氏见沈荣华没反对,暗自咬牙,又温和微笑,说:“你是沈家的女儿,享有公中的份例,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再多的银子,该花也要花。” “是吗?原来我还享受沈家公中份例,真真难得。难怪沈家上下都说大太太公正良善、治家有方。”沈荣华一脸惊喜,随后又苦着脸说:“今年沈家上下添制春衫,四太太把我们的份例革了,听说是因为府里钱紧,四太太不让在我身上浪费银子。我们主仆在篱园守孝,自当以朴素为主,但衣服太旧太小不合身丢的也是沈家的人。既然府里连给我们添制衣衫的钱都没有,就别再为我浪费银子了。把请训导嬷嬷的一百银子省下来给我,我用来奖赏下人,也给她们做身衣服。” 临时公堂内除了沈家人,还有刘知府、卢同知和诸多的师爷衙役及揽月庵的人。听说沈家连给沈荣华添制衣衫的银子都革掉了,看向沈家人的目光自是怪异。 沈慷最看不惯沈荣华,听到她的话,不问是非因由,就吼道:“府里银子怎么花自有当家人做主,给你应该,不给你也应该,你有什么资格置喙?你……” “真是欺人太甚了。”沈恺高声打断沈慷的话,怒视对峙片刻,又转向沈荣华,安慰道:“你放心,为父会为你讨公道,奴才卖身契的事,还有你们主仆添制衣衫的事,我都记着呢。你受了委屈,回头为父替你讨回来,一并补偿你。” 沈荣华微微一笑,“有父亲这句话,再多的委屈我也承受。” 吴氏没想到沈荣华会在这场合说起添制春衫的事,一时难以答复。好在有沈慷替她出面挡下了此事,可听说沈恺要为女儿讨公道,又令她难受不已。 沈臻萃最见不得沈荣华痛快,她惹下的祸事刚有解决的眉目,她又活了,高声喊道:“你这不要脸的人最会胡说八道,你穿得这么光鲜,还说没……” “你快住嘴。”吴氏怕沈臻萃再惹麻烦,赶紧推了她一把。 “论要脸,我不敢比六姑娘,六姑娘不仅要了自己的脸,就连别人的脸也想要呢。”沈荣华笑了笑,说:“别看我穿得不错,这都是江阳县主可怜我,送来了一些布匹衣饰。听说这些面料都是进上的,让人一看,还以为家里我最得宠呢。” “怎么?二姑娘不得宠吗?”杜氏摆出一副质问的语气。 “好了好了。”刘知府一脸不耐烦,又重重敲响惊堂木,说:“师爷,过两天给沈家派三个训导嬷嬷,沈二姑娘就不用了,她代管篱园,还要配合官府把篱园的案子查清查实。杂事缠身,无瑕接受训导,以后有时间再补上吧!” “多谢大人。”沈荣华眼角轻蔑的余光扫过杜氏,又冲刘知府施礼说:“时候不早,小女还有篱园诸多事务需要处理,请大人准许小女先行告退。” “确实时候不早,沈二姑娘请便吧!”刘知府站起来,扫了众人一眼,对卢同知说:“你留下来善后,红顺等一干嫌犯由本府押回府衙,先行收监。你明日赶回府衙,同本府一并审理,篱园之案必须在三天之内完结宣判。” “下官遵命。” 刘知府想了想,又低声说:“再去一趟灵源寺,务必找出一些头绪,再……” “哎哟喂,老天有眼,刘大人还没走,咱家正真要找你呢。”黄公公气冲冲进来,冲刘知府挑起兰花指,说:“刘知府,你说过你欠咱家一个人情,你不会忘了吧?当年,要不是咱家提点你,裕郡王能救你吗?你能……” “公公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刘知府和卢同知齐声劝解。 “好好说、好好说,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