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荣华想在篱园养老式地生活,无欲无求,身边有江嬷嬷这样的管事很不错。但她不想象前世一样被关在庄子里,碌碌无为,她想以篱园为据点,做她前世不敢想的事。所以,她不想让江嬷嬷长时间做篱园管事,她要换上自己的人。 “是啊!人到了江嬷嬷这岁数,病一次就要老一圈,是该好好补养了。”初霜冲沈荣华点了点头,说:“江嬷嬷好些了,其它事儿也有条不紊,姑娘是该放心了。江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她说有始有终肯定不会食言,白雨也是个机灵了。” 沈荣华知道秋生已按她的吩咐去行事了,她松了口气,说:“快到了烧纸祭拜的时辰了,我们去前面看看,也该借这机会给先人磕个头才是。” “姑娘说得是。”初霜和雁鸣齐声应是,打开祠堂的大门请沈荣华出来。 距离祠堂大门五六尺远的地方摆着两只火盆,火盆下面放着纸钱香烛。两个婆子坐在一旁看守火盆,和守在祠堂门口的竹节小眼瞪老眼对峙。看到沈荣华主仆出来,两婆子赶紧站起来,上前行礼,一再申明是四太太吴氏给她们安排的差事,她们不敢不从。她们很敬重沈荣华这个主子,只是现在领的差事让她们为难。 “不管领哪个主子的差事,都要分清是非,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差事做得好,肯定有赏。”沈荣华心平气和,下人拜高踩低者极多,她犯不着动气。 两婆子一听说赏字,赶紧行礼,“二姑娘大度,多谢二姑娘体量奴才们。” 一个媳妇端着一大盘腌制好的羊肉沿着回廊走过来,看到沈荣华主仆,不但不回避躲闪,还扭着肥臀加快了脚步,把羊肉高高举起向沈荣华示威。 沈荣华轻哼一声,给初霜使了眼色,轻声问:“她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她是四太太带来的人,奴婢听人叫她桂嫂子,刚进府没几个月,不知道她管什么差事。”初霜低声回了沈荣华,又转向端肉的媳妇,高声斥呵:“你姓什么叫什么?在哪当差?姑娘问话你没听到吗?你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桂嫂子斜了沈荣华一眼,应付着行了礼,说:“我是侍候四太太的。” “四太太真是精明能干,要不怎么能调教出你这么不懂规矩的奴才?”沈荣华迎着桂嫂子走过去,转身对初霜和雁鸣说:“四太太整天忙着媚上欺下,苛扣份例,哪有功夫管教奴才?今天让我碰上了,是不是该替四太太分担一点呀?” “姑娘大度,姑娘说得对。”初霜寒着脸挽起袖子,向桂嫂子走去。 雁鸣知道初霜要教训桂嫂子,有心劝一劝,可一见沈荣华绷着脸,只好过去帮初霜。桂嫂子看初霜的神情,就知道这一架必须打,否则就要干等着挨打。附近有几个婆子媳妇,可她都不认识,只好自己撑足架式,硬着头皮备战。她想让看火盆的婆子去给吴氏报个信,可两婆子根本没搭理她的意思。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我婆婆可是伺候过当今太后的人。别看我来沈家没多少时间,四太太也看重我,我、我在承恩公府也是……”桂嫂子急吼吼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说话声音很高,却底气不足。 吴氏的娘家和承恩公府吴家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早就八杆子打不着了,二十年前又连了宗。象这种连宗的人家,绝大多数是利益纠葛相连,不可能有多亲近。可承恩公府的奴才却到吴氏身边伺候了,这其中定有不得已的因由。若是吴太后赏给四太太吴氏的奴才,吴氏早就翘起尾巴,嚷嚷得沈家上下都知道了。 “都说英雄不问出处,这奴才倒把自己的出处挂到嘴边了,真可笑。”沈荣华前世今生对承恩公府吴家都没什么好印象,更不会买一个奴才的帐。 初霜暗咬银牙、目露凶光,根本没把桂嫂子的自我介绍听进耳朵里。看到桂嫂子弯腰放下羊肉,刚要起来,她就冲上去抓住桂嫂子的头发,抬手就是两个重重的耳光。桂嫂子比她高大健壮,她必须先发制人,才能占据主动。 自她被卖到沈家,几乎每次挨打挨罚都跟四房有关,就好像是天生的仇家一样。在梦里,她活着痛不欲生,又惨痛地死去,都是吴氏和沈臻萃在算计她。如今,她有机会出口恶气,虽不是在打吴氏母女,是四房的人,她就不会手软。 桂嫂子二十五六岁,身高和体力都远胜于初霜这十五岁的丫头。被初霜两个耳光打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