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向高远,他想为臣民谋福祉,也想光宗耀祖,让沈氏一族永远兴旺昌茂。我在祖父膝下承训,曾立志完成他的心愿,光耀沈氏一族。可祖父一逝,我就感觉有心无力,到现在……” “姑娘是聪明人,不需奴婢多说,也知道要完成老太爷的遗愿,首先要保证自身安全完好。姑娘要光耀沈氏一族,凭一人之力很难,需要全族尽心。老太爷是严谨之人,有些人心机歹毒,就是老太爷在世也会清理门户的。” “能知我者,柳非鱼也。”沈荣华重重点头,高声说:“若祖父在世,知道有人存肮脏龌龊之心,生阴谋害人之意,必定严惩不怠。我今日所作所为有违祖父初衷,实有难言之隐,我要保护好自己,给那些人一个教训也情非得已。” “老太爷在天有灵,也会体会姑娘的苦衷。”初霜扶沈荣华站起来,想多宽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好在沈荣华不会把一颗玲珑心拘泥于此。 沈荣华叹了口气,扶着初霜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沈阁老的灵位。今日之事是有人出手害她在先,她已看透阴谋,可以轻松躲过去。但这两世的恩怨不容许她这么做,她必须要反制,要给那些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此时,她已决定出招,不管结果如何惨烈,也不能有丝毫悔意。这一次跟砍孙婆子、斩金嬷嬷完全不一样,毕竟血脉相连,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她跪在沈阁老的灵位前,是在忏悔,是想求得谅解,也想求得支持和安慰。 沈荣华同初霜来到门房,没看到鹂语,问:“鹂语呢?她有什么事要禀报?” “鹂语把要禀报的事告诉了奴婢,又去外面打探消息了。”初霜给沈荣华倒了一杯温茶,才说:“鹂语说四姑娘和六姑娘亲自监督婆子们在前院、茗芷苑和祠堂门口摆放火盆,并分发了纸钱香烛,说是巳时正刻开始点火烧纸,祭拜老太爷的在天之灵。鹂语还听婆子们说到时候四老爷和四太太也会参加祭拜,大姑娘本来也要参加的,可大老爷今天发热呢,大姑娘要侍疾,让银柳代替她参加。” 沈臻静以尽孝为理由,躲开了沈荣瑶等人儿戏一般的祭拜,谁也挑不出她的是非。可她布下的毒网早已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无辜或有罪的生命。 “巳时正刻开始祭拜,午时初就要起程回府,中间只有半个时辰。”沈荣华冷哼一声,问:“除了四姑娘和六姑娘,有没有总管这事的奴才?” “这鹂语倒没说,奴婢只听她提了几次王嬷嬷,应该是王嬷嬷在张罗。四太太是长辈,不能当面锣、对面鼓地跟姑娘对着干,让王嬷嬷替她出面也一样。” “王嬷嬷?”沈荣华仔细盘点脑海中两世的记忆,可对王嬷嬷其人的了解很有限,感觉有点不对劲,问:“初霜,你对那个王嬷嬷了解多少?” “奴婢听鹂语说王嬷嬷是四太太房里的管事嬷嬷,是四太太娘家送来的,三年前才进府,身边无儿无女。她极会处事,很得四太太信任,宝旺去年夏天认她做了干娘。”初霜寻思片刻,问:“姑娘觉得王嬷嬷是别人安插在四房的眼线。” “能买通一个管事嬷嬷为自己效力,或把自己的人提成别人房里的管事嬷嬷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沈荣华冷笑几声,又问:“今天秋生几时当值?” “秋生午时初换冬生,值守一天一夜。” “四姑娘和四房一家午时初就要回府,没有他们在场,戏就不热闹了。你去告诉秋生,让他想办法留住四房一家,不要说明是我的意思。” “奴婢明白。”初霜出来,叫过竹节嘱咐了几句,才去找秋生传话。 沈荣华独自一人靠在软榻上,闭目沉思,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仔细回忆并考量了一番,随后冷笑出声。此次她不但要小心防备,还要出狠招反攻,既已决定要做,就不要再有负罪感。就如同别人害她,决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向她说抱歉。 “姑娘,奴婢有事禀报。” 沈荣华听到鹂语的声音,赶紧站起来,打开门,看到鹂语正挽着周嬷嬷急慌慌地站在门口。周嬷嬷见沈荣华脸色不好,心里难过,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 “嬷嬷快进屋,春天风大,这里正是风口。” “老奴没那么娇气,倒是姑娘可怜见的,这帮天杀的坏心肠的东西。” 沈荣华笑了笑,扶着周嬷嬷坐下,问鹂语,“怎么回事?” 鹂语给沈荣华行礼,气愤重哼,说:“四房的王嬷嬷到处跟人嚷嚷,说四姑娘和六姑娘菩萨心肠,最最惜贫怜弱。她们听说庄子里有户人家老人生病没钱医治,就花比集市高了十倍的价钱买了那户人家一只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