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被万姨娘母女拿走了。还有一些她们看不上眼的,数量也不少,正好改一改给她的下人们穿。至于沈荣华的衣服,家常穿的都是旧衣改的,有几套好的都是用水姨娘给的面料做的。初霜是绣房出身,雁鸣手也巧,新衣服做得自然不错。 回到房里,雁鸣赶紧带两个小丫头给沈荣华打水、净面、梳妆。周嬷嬷和初霜给她准备衣服鞋袜,要让她里外上下全新,繁琐隆重不亚于新娘子上轿。梳洗完毕,沈荣华亲自挑了几件做工精致、花样简单,适合孝期的银饰戴上。又到床前看周嬷嬷和初霜给她挑好的衣服,如何穿戴由她自己做最终决定。 “这几套都太好了吧?”沈荣华看着摆在床上的四套衣服,心底泛起酸酸暖暖的感动。这四套衣服都是用水姨娘给的浮云锦和霞影绫做的,面料华贵,初霜手工也好,虽说面料颜色偏冷偏深,却为衣裙平添了高贵奢华。 林氏在时,虽说和沈荣华并不是很亲近,因手里有钱,也舍得为沈荣华添置衣物饰品。可有府里的姐妹比着,林氏不敢太张扬,不象水姨娘那么大手笔。 “姑娘,快看看穿哪件,赶紧收拾妥当,别让县主久等了。”周嬷嬷拿拿这一件,看看那一件,觉得哪一件穿到沈荣华身上都漂亮,可又不能全穿上。 “不换衣服就不会让她久等了。”沈荣华噘了噘嘴,露出几分孩子气。 周嬷嬷忠心林氏,厌恨水姨娘,可对用水姨娘给的面料做成的衣服却爱不释手。她一手带大的姑娘,受了这么多委屈,见贵人打扮得漂亮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姑娘,还是穿这件夹袄吧!今天风大,有点儿冷。”初霜拿起一件湖蓝底子通身浅黄蔷薇刺绣浮云锦面交领长袄和一件乳白色长裙在沈荣华身上比划。 “不行不行,颜色太暗,还是穿这件紫色褙子。”周嬷嬷当即就否了。 “就穿初霜拿的那套,我正在孝期,颜色偏暗、花样简单正好。”沈荣华怕周嬷嬷再唠叨,也不想再耽误,赶紧让初霜伺候她换衣服,又寻思片刻,对周嬷嬷说:“嬷嬷,从姨娘给我的东西中挑一些送给江阳县主做回礼。” 自沈荣华得知江阳县主想为萧冲向她提亲,她心里厌烦又矛盾。见江阳县主穿是太过华美,会让人以为她有取悦之心,且不说她还在孝期。可她的衣服除了年前新添的几件冬装,其它都是半旧的,也都不合身了。再有就是用水姨娘送的衣料新做的春衫,她要穿这几件春衫,就无法脱离华美。 当沈荣华穿着湖蓝色长袄和乳白色裙子走进前厅,江阳县主眼睛一亮,随即冲她身边的丫头婆子轻轻点了点头,几个丫头婆子更是啧啧赞叹。沈荣华近前给江阳县主行礼,又对让江阳县主久等一再表示歉意,礼数周全、举止端庄。 “你也坐吧!”江阳县主指了指一旁的绣墩,倒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思。 沈荣华行礼道谢,抬手把绣墩推到一边,又把旁边的脚凳轻轻拉到江阳县主身边。她就坐到了脚凳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微仰着头,呈现给江阳县主一张甜美的笑脸,温顺、恭敬、仰慕、有礼,就象晚辈等待长辈训话一样。 士族名门讲究礼数规矩,站在站姿、坐有坐样是最基本的要求,坐什么、如何坐都有说道。在自家如此,外出做客或居家待客更要重视这些细节。 江阳县主出身尊贵、有封号、年纪大,若从沈贤妃和五皇子那边论拐着弯的亲戚,她还长沈荣华一辈。她现在坐的是客座的位置,没有错,但沈荣华即使是主人,也不能坐主座。因为这两个人之间有身份上的差距,不能平起平坐。江阳县主让沈荣华坐在她一旁的绣墩上,从礼数规矩上讲没错,又显得很亲热。 可沈荣华弃绣墩而坐脚凳,还跟江阳县主挨得很近,表情又温和自然,这就让江阳县主有些迷惑了。这脚凳是主子赏给下人坐的,有时候,晚辈要跟长辈说悄悄话或聆听训导,亦或是晚辈亲手给长辈捶腿洗脚,也会坐到脚凳上。 “脚凳坐得很舒服?”江阳县主很认真地看着沈荣华,笑得别有意味。 “很好。”沈荣华轻叹一声,说:“祖父在时,我常坐脚凳,都习惯了。” “本县主何德何能啊?”江阳县主自嘲一笑,挥手让她的下人全部退下。m.HzgJJx.COm